表现冷战后的世界的沦丧感 海外的村上春树热
(共同社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在海外正在“升温”。美国自不待言,即使在东亚和俄罗斯这样的地区,年轻人也趋之若骛。作为一个作家,他吸引青年人的到底是什么?从那里,难道不能洞见这个我们生于斯的社会的一些现状么?
“非常村上”
“村上春树是现代都市社会的成熟程度的一个尺度。在亚洲,经济的高成长到达一定的水平,村上的作品就会被接纳。一种来自貌似洗练的都市生活根部的无所不在的深刻的沦丧感正好与这个经历了价值体系的剧烈变革的社会相吻合”,东京大学藤井省三教授评论说。
按藤井的说法,在九十年代的东亚汉语文化圈,以《挪威的森林》为契机,村上的作品的流行称得上是一种“现象”。
譬如在台湾,八九年已有最初的译本,到九七年又出了新的译本。其在年轻人中的人气甚是了得,他们甚至发明了一个流形语,称那种特别具备时尚洒脱的都会感觉的一族为“非常村上”。
这种“村上热”在香港亦然,从九十年代末开始登陆中国大陆。在娱乐性电影和时尚小说中,“村上春树”的名字被当作了一种现代都市生活的象征性的存在。
村上评介也波及了俄罗斯。据东京大学助教授沼野充义说,九八年《寻羊冒险记》的俄译本出版后,在青年人中间掀起了类似于邪教一样的“村上热”。沼野指出,这是因为存在于村上文学与俄罗斯“后现代文学”之间的共通性。
对于现实的动摇
随着苏联时代铁板一块的价值体系的崩溃,一种在多种价值观之间游离漂浮的俄国式的“后现代文化”开始抬头。那些通过SF(科幻)和梦幻的手法试图创造一种假想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相错综的多元景观的年轻作家人气颇旺,他们的读者与村上春树的读者群相互重合,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作为与冷战后的时代相对应的世界同时代文学的一个“村上世界”。
其特征,用庆应大学撰孝之教授的语言来说,是“作为现实与虚构之间的界限消亡之后的结果,一种对于现实的感觉的动摇”。
例如村上代表作之一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在对分别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事件进行交互陈述的过程中,一种为现代社会所特有的现实丧失的感觉被凸现了出来。
撰教授认为:“村上春树以美国文学的翻译文体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那种现实和幻想相互渗透的规模庞大的虚构故事与Steve Erickson等的北美魔幻现实主义不无相通之处,其作为同为现代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所创生的世界文学,在美国有相当人气,然后又波及到了亚洲。”
社会的关怀
回过头来再从村上文学的视点来观照一下日本社会……
有人指出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村上文学起了一种显著的变化:本来是从漠视社会、视人与社会的关联为虚无的感觉出发的村上春树,曾几何时反而开始表现出对社会的强烈关怀。
比如,九七年出版的《地下》一书,就是采访东京地铁毒气事件的受害人而写成的纪实性作品;去年出版的《上帝的孩子都跳舞》也是为阪神大地震所触动,追寻震后人们的心路历程的一部连续性短篇集。
这种村上自身的角色变换说明了什么?
文艺评论家清水良典如是说:“村上文学以与他人无语、隔绝一切交流的绝决姿态出发,沉入到自身的孤独感的最底部,将他的声音准确地传达给了现代人。这是由于泡沫经济崩溃后,一种源于终极消费的空虚感和不安感将传统社会颠覆,加上奥姆真理教事件和大地震的振荡,造成了现代日本社会价值体系的断裂。从他近来的作品,堪至可以读出一种誓用全部身心去面对日本社会明天将会发生的剧变的宣言一样的东西来。”
透过日益被全世界的都市社会所接受的村上春树文学及其转换,世界和日本现在的位置被清晰地折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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