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里有油]
去银行路上,大太阳地就下起雨来了。黄色的油状物质,夹着败谢的花叶沫子落我身上。
一大早被咆哮的垃圾车吵醒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别嘲笑我诅咒美好生活或是亵渎本应感恩不尽的造物主。粗俗的旅行者历来只会用聒噪来记录他的所到之处,优雅的赞颂堂而皇之的恭维至多留下个把月的可怜印象而已。刺眼阳光和凝重暗夜一样让人难受。
近看歌剧院,瓷砖勾勒的坑凹线条布满泛黄的外壳,明显无传说中那般养眼。
蓝山的那些个高矮山峰,也就是用来被国人参观以后数落的靶子。
离开了,若留恋的,是懦夫或者懒汉。
[只望丁佑君]
人有兽性。在胆量超越理智的时候,人都会尝试去做放肆的事。
把美丽玷污,摧残,然后毁灭掉。
这样的凶手,即使忏悔,也无可饶恕。
[离]
6点便醒来。
今天将离开在悉尼的第三个住所,前往下一处。
回忆一年安居,此时不免伤怀。
Quix加油站,警察局,消防队,Wests Ashfield,Boy High School球场里嚣张的Jack和Michael,顺景、京华和通利,Shopping Mall和Fruit World,RSL,483和480,忙碌的火车站1号3号站台; 衰老但热心的邻居Mr Col,停BMW的1号车库,触摸和震动开关的灯,“Please Do Not Slam the Door”告示,整齐排列的垃圾桶,9号信箱,每每被我用来停靠Trolly的废弃411路Bus站牌,走过无数遍的Liverpool Road,经过无数遍的Brown St Capri Apartment、李家田全科诊所、幼儿园、小学和高中,每天路过但从未进去过的Church、Polish Home、Kebab和Pub,久未光顾了的得利肉店、夜上海、梅龙镇、新上海、Easy Way和Pizza Hut。
即将告别的Victor,昨晚开车远去的阿Ray两口子,相隔更远的鬼,还有那些下雨的窗外和屋内...
下一站:Waterloo。
[丢去]
用common sense去感受一下,是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当对一个人有十分的兴趣时,在无须提到的场合会不由自主地屡次在言谈中提到这个人。
我喜欢擅自下结论,并往往独自承担此结论带来的严重后果。
我是矛盾的。希望知道所谓的真相,却又担心这真相会损毁我现有的一切,同时担心这并不是真相而损毁她需要的被信任感。
谎话昭显自己的愚蠢,实话击穿自己的多疑。
是否我应该继续禁止其身体的出格,而不限精神的出格呢?天知道。
城市很短,世界很长。我胡乱皱折自己, 丢进镜子。
[冷却]
你送我的项圈断了。在我与房东争论一个问题的时候。
他说:“What's up man? Dun get da fuckin excited! Jus a small dirty shit n piss it off man!”
That's good。只是个小小的兆头。
也许我应该品尝失去你后的感慨。你也一样。
It sucks。这个对象,还是太过有个性了。
不行。
[碎年]
饥饿感每每在凌晨1点以后泛滥。我重复那句话:报复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放纵他的缺点。于是更饿,直到昏厥过去,得以安睡。
这个你的本命年,似乎对我来说更是个劫数。
除了爱情,其他什么都被撼动了。
[我从雨中走出]
我患的病,剩下的日子里会一直折磨我。
这样也好,算是赎罪。母亲的焦急万分,我故作的镇定自若,对Gin丫头的只字不提,在以后的时间里会慢慢原形毕露。
我不怕。因为它不是致命的,只是让我重新走过外公如今蹒跚的晚年而已。
我从来不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仅仅是选择逃避。因为我断定恨我之人必不愿再面对于我。
就是这样,下雨的日子被我抛弃后,所有晴朗的日子将抛弃我。
我的熟睡般的沉默,让我陷进难言的灰色未来。
[勿折]
总是不住地向你索要照片。
换作是我也会烦了的。所以你抱怨我也接受,不愿就范我也接受。
解释过原因的似乎。
我不是那种天天望见便不会想念的人。我是那种长久不见便会淡忘的人。
同理,假如守在身边我都不懂珍惜,那么失去后便更是烟消云散,水断风空。
请消失吧。
冰山的无情,源自它本身的伤痕累累。
[断发条]
左边的头壳像发条极限了一般咔咔作响。
"I think it's a shame!" 这是Dr Greaves在我快要走下讲台时唯一冒出的我可以明确理解的句子。
Vermouth已经让我觉得发臭了,我把它在34页的Report上倒光,然后陷在床里。
阳光射在满地板的袜子中间,活像破门而入却没有注意到被子里不成形的我的睡姿而大摇大摆肆意行窃的自信贼人。
周二还要去面对古板的阿根廷人,听说他比John要好一些,虽然也从不跟恐怖分子妥协,但是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我梦见自己刚过完洋人的劳动节,即将再次被羞辱。
[拉乌]
从不为做过的事和将做的事后悔和疑虑,是需要能力支持的.
如果我背着仇恨生活,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恐怖分子和独裁者.
一直认为,失去也会是一种享受.足以让我变态的享受而已.
为那些拥有王子般外表和魔怪般心灵的人们干杯.
拉乌.
[哭霜]
加卡拉达开始发紫了;不知名的蔓藤也开始长绿叶了。
雨不常下了;蚊子却开始张狂了。
你的等待快到期了;我的沉默快要开始了。
悉尼的夏天也该被放进夹子里了。
没有人可以哭,除非我把那琴酒摇出霜来。
[格式主义]
从这个月起, 似乎人人都在等着回家.
我尽量减少说话的频度和长度, 以免咬到自己的舌尖.
等了很久, 11月还是没到, 萧邦却已经来了.
[经济上花心 政治上专一]
瓶塞有风度地对我点头微笑。我回礼。
天开始热了,Bondi Beach的大叔型苍蝇让我彻底打消继续工作的念头,如同那肮脏的厨房彻底颠覆我对外出用餐的美好憧憬。
J-Dub终于在Pre-Season的最后一场打出漂亮的Stats,希望我在OZ最后的Final里可以同样得心应手。
Jacaranda前面,别人都比我上相。带上硕士帽不甚协调,头发确实该修剪了。
双人床卖掉以后,家里反而逐渐热闹起来,怪现象。
作学生的,不要过问政治和经济,管好自己就够不容易了。
[康德姆的远见卓识]
宛如冰河时代到来,我的犄角也被生硬地冻掉。
意识流凝成固体砸落在我天灵盖,梦想作鸟兽散。
不得不佩服康德姆的远见卓识,如果有刻度就更好了。
[概念性生日]
生日是阵风
把一些枯燥的记忆吹回来
再吹走一些
让我以为它们从此会永远消失了
[ 本帖最后由 79秒 于 2005-12-29 21:1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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