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经不太习惯这样明亮的阳光了,感觉上的无聊也让我没有兴趣象以往那样傻笑着打量校园里阳光一样的女孩。打个哈欠,披着从宿舍带出来的百无聊赖继续前进。。。。直到洒落一地的花瓣出现在路边。
从来不承认我是个所谓多愁善感的人,甚至可以说,我鄙视那样的傻丫。。。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不仅仅看到了花瓣,我注意到了花瓣,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我竟然一直盯着花瓣。然后,检讨一样的,我开始了自认为擅长的分析,作为开脱的方式。
我得承认,那一地花瓣让我想起了什么,什么这个词确实有点模糊,具体点说,这里的什么,大概是童年时的踏青,又好象宿舍里的窗帘。也罢,什么,大概,好象。。。解释起来根本没什么区别,放弃。不过说起宿舍的窗帘,它一直就在左手边不到20厘米的地方懒洋洋的耷拉着,“半永久性质的悬挂”,挪威森林里的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个窗帘确实恰如其分。森林与树的关系总是那么玄妙,就象现在对村上的感觉,翻来覆去之后,森林反而消失了,能浮现的不过是一棵棵树上忙碌的蚂蚁。八卦使然。好象有点跑题,也难怪,当你有大把时间用来奢侈的时候,思维总是天马行空的,这倒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古希腊的哲学家都是些半瓶子醋的奴隶主了。
接着想窗帘。首先是联系,何以想到踏青,窗帘?何以想到踏青与窗帘?Floyd 才会喜欢这样的联系吧。现在是上午10点,身上还带着外面阳光的香味,与宿舍的色调就象这个联系一样有那么点不协调。几个不那么另人满意的推测后我有点无所事事,只好起身破坏了窗帘“半永久悬挂”的性质,阳光迫不及待般钻进来,象刚才洒在花瓣上的一样有点晃眼,我仰起头,任她在我粗糙的脸上肆意亲吻,眯起的眼睛里看到的尽是明亮。然后,我感到了幸福,简单明亮的幸福,不过她在我未及细细体会时就倏然消逝,失落不合时宜的取而代之。
我颓然坐回椅子上——答案揭晓。
春花凋零时,才呼吸到春天的阳光。春花灿烂时,我却缩在窗帘另一边的冬天里原地徘徊。春天每年都在匆匆赶路,这次我只是看到了她消失前的裙角。
2003年的春天,是迎春花下的朋友和啤酒。
1999年的春天,是初融的小河边她的表白。
1994年的春天,是松软的泥土上的妈妈和野菜。
1992年的春天,是小朋友们踮着脚尖去嗅桃花。
2005年的春天,记忆将一片空白。
谈谈记忆。一般来说,记忆属于离散范畴。尽管独立的记忆碎片也许能让我重温曾经的美好与失望,不过我还是希望从离散的记忆中得到某中连续性,因为存在的连续,要证明存在,必须有与其对应的连续存在。虽然证明存在本身就没什么意义,不过我还是养成了这样偏执的习惯(出于无聊,或者对自我概念的模糊?),为此,我喜欢上了编排记忆,喜欢上了填补记忆间的空白,至于真假,倒无从考证了。
30岁的时候,2005年的春天,会有什么发生呢?
感谢那一地的花瓣,她们美丽的凋零让我又开始前进。
写于2005愚人节(纯属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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