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碗在卫生间那面大镜子前面,赤着身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赤着身子意味着只欣赏两个部位——自己发达或不发达的肌肉还有狡猾的下体。
木碗刚刚洗了个冷水澡,5月的水还是象冰冷残忍的大手,一面使劲的蹂躏着身体的每个部位,一面拍走早上起床时那难以忍受的火辣的欲望。
他还在想着,也许就是10分钟之前,他还是那么难以忍耐,而现在自己却象温暖在下午阳光里的绿绿的草地,或者,是满足地享用过母亲奶水后,面对那硕大乳房而坦然和平静的婴孩。
“要是现在是过去多好?!哪怕就是10分钟之前的过去”木碗用干毛巾搽着湿湿的头发,打算将刚换下的内裤给洗掉。
内裤散发着熟悉不过的精子的味道,当然不香却不另人讨厌,而让自己讨厌的却是刚才那一时的冲动,木碗带着厌恶的眼神,把已经湿了水的内裤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
过去是这样的——木碗还是宁愿希望用10分钟之前这个时间概念来描述:
还是在深夜做的那个梦所带来的兴奋一直持续到早晨醒来,感觉全身的目光都只被一个部位深深的吸引或者说是被彻底的俘虏。
现在木碗的头脑里面还是很清晰的记着那个梦,甚至还有想把它写下来的冲动,因为那个梦实在太奇怪而又刺激了:
木碗坐在柔柔的草地上,初夏午后的阳光却把草地染的黄黄的,也把脸晒的烫烫的。
天空仅放着两只风筝,都飞的不高,现在已经回忆不起具体的形状,但是它们肯定是一个是雌的一个是雄的,也可以说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因为它们的尾部先是轻轻的交合在一起,然后居然在风中剧烈起伏地做爱起来,两只风筝夸张的伸长了翅膀,快乐的煽动着,呼喊着,而且不停的在风中变换各种奇妙的姿势,随着它们的动作,草地上滚滚而来的热流不断的冲击着木碗的下身。
已经坚持一个礼拜没有自慰了,木碗尽量使自己从那个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他对自己说:“先去运动一下也许会好点”
这样,木碗脱下睡裤,换上一条康威牌的运动长裤,在穿上运动裤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躲藏在紧紧的三角裤下拼命挣扎的那根欲望——它随着自己的心跳,也在焦灼的呼吸,并且在不断的尝试着冲撞,就象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只要笼子的门稍稍打开一丝的缝隙,它就会疯狂的冲出来,在快速的奔跑中,释放那如在地底深处压抑几千年火热的岩浆。
木碗最终还是抬起头,以极快的速度穿上了长裤,没有穿上衣,跑到隔壁的书房,昨天晚上听的小红莓的碟片在机子里面,先按DVD的开关,播放,然后打开功放、打开电视,最后调节音量。
奥赖尔登长的不敢恭维,但是她那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在沉闷的鼓声深处尤如一只雄鹰飞出——雄鹰的尾部拖着一团长长的火焰,火焰的后面就是那翻腾的巨浪,而那尖锐的吉他旋律不过是巨浪上的漂浮着的一片片帆板,而倍司和鼓便站在巨浪的身后,如两个神情漠然的巫师,挥舞着长袖。
在雄鹰盘旋的舞姿前面,木碗开始做起最简单却又实用的俯卧撑,先是轻轻放下身躯,然后突然撑起,关节发出一阵阵怪叫,好象是深夜推开古老的黑屋那扇沉重的木门。
在俯卧撑的间隙,为了缓解肌肉所带来的疲劳和酸痛,木碗在那巨浪里面跳起了古怪的舞,双手向着天撑起来,然后随着旋律摇摆着,腰部随着脚的起伏,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顺时针方向在近乎疯狂的扭动着,由腰部所带来的那种麻麻的感觉在小腹部汇集,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四肢喷涌,然后就象波涛撞击了岸边岩石之后,以非常优美的姿态翻滚着回来,在小腹部喘息着等待。
据说 印地安土著人很喜欢舞,也很崇拜舞,甚至到了很迷信的地步——舞姿是和神接近和交流的唯一的一种语言——诉说痛苦和欢乐、健康和疾病、出生和死亡——好的,神会一同分享,而坏的,神会给你赐福。
木碗也曾想到过这些,不过在心里真正感受的却是舞所带来绵延不绝的快感——比做爱还要美好几倍——虽然木碗仅仅有可以数得过来次数的性经验,但是和这时候比起来:“那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玩的属于孩子的游戏”——木碗前天晚上,也就是周六,一个人刚过了20岁的生日。
汗流了下来,象贪玩的毛毛虫,一个个的从树叶的深处探出狡猾的脑袋来,爬到树叶的边缘,最后落在昨晚认真搽过的褐色地板上,在这巨大的波浪声里,木碗还能听到汗珠滴落那清脆的声音,就如寂静的夜里雨滴敲打楼下那条碎石铺的小径那样清晰。
棉质的腰带已经被汗水浸湿,裆部也感觉湿湿的,木碗脱掉了长裤,素性连三角裤一起扯了下来,虽然自己知道这样做会让俯卧撑变得很不自然。
事实也是如此,当木碗数到第32个俯卧撑的时候,刚才遍布在身体里面那一丝丝形状的快感顺着已经加速流动的血,突然被巫师召唤一般,如从四方涌向大海的小溪,向大腿内侧汇集,而撒旦的手终于从那个部位一寸寸的探出,逐渐变得粗壮而有力。
等到那只手已经坚实的撑在地板上的时候,木碗站起身来,轻轻的叹了口气,望着撒旦那只青筋狰狞巨硕的大手,木碗想起却是在伊甸园里面那只鲜红的苹果,木碗半握的右手掌还是抓住了撒旦的手腕,疾步走到了卫生间,对着那面镜子和撒旦无声的交流着,镜子里面是撒旦愉悦而又狂妄的笑脸。
接着,木碗便打开淋浴水龙头,冲起了凉水澡,水里和着重重的漂白粉还有弥漫着熟悉的精液的味道。
等到木碗打上摩丝,搽上香水,穿起衣服的时候,房间里面那只巨大的木种敲了整整9下,木碗拉开冰箱,给杯子里面倒了些酸奶,然后从里面拿了一支黄瓜,在厨房里洗好后,端着杯子到阳台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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