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在繁华的世界见到自己。土灰色的脸,长直到腰的 头发。
在镜子面前有些不安,总来没有见过自己如此真实的面目。即使在一丝不苟的时候,也没有看得如此透彻。
我没有找到一个给自己的物品安适的家。它们都觉得这里邋遢,零乱。某一日清晨,我看见金色的阳光透进来,窗台上的向日葵很灿烂。我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穿上鞋就走,连手机都没有带上。心想应该没有人可以再找到我。可是在这个小小的南方城镇,条条都是熟悉的街道,我要走到哪里?我只好,只好放下自己远大的目标——徒步出走,心甘情愿被人家热烈的目光审视,默默在晨光里走。在大马路上我想起了我拼了三天的拼图。一千小块的东西被我精心地面在一起,后来挂在饭厅的那幅墙上。有人对我说过这象征着幸福,丢了一块就不再完整了。我说他迷信,结果自己还是心急得用几天时间来证明我的幸福还是完整的。其实,我也迷信。
第一次爱上这条马路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和我另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后来我们渐行渐远,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许走到世界上哪个无人的角落,自己躲起来默默地舔着伤口。这是他曾经对我说过的,如果有一天不见了他,那么他就永远地离去了。
是这样的吗?
猫躺在十二点的马路中间,像婚后的小夫人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血流了一滩,早已经被风干了。它优雅的姿态,灵魂走开了。眼球脱离了它的身体,圆圆大大的像糖果一般。它尖尖的牙齿暴露在外,花白色的毛失去了所有的光洁。他死在马路上,它也死在马路上。我们的猫,和我们。之前有一辆高大的货车匆匆而过,猫儿就这样匆匆地被杀死。他很可怜,猫很可怜。
有一滴仿佛清泉之水从我的额旁滴下,溶掉我粉红色的妆。我回头想看看猫,它一消失不见。以至于我怀疑我根本没有看过这一情景。但是,风干的血滩还在。
他送给我的这只猫,死得并不奢侈。他却那样的华丽,我常常会梦见那一刹那,他朝着我,我回头就笑,我回头就哭。我就感觉到烟花开放,是和他一样的开放,在喧嚣的马路中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脸,也没有侧面,以至我怀疑是否真正遇过这样的脸。但是,记忆中烟花般的美丽还在。我偶然间回忆起来。
有一条红绳缠绕在我的手腕上。自从相信身边的那株向日葵开始,我就要一样心里觉得可以给我带来好运的东西束缚着我的手,寓意是,不容许幸福走掉。有一段时间我会每天都给我身边的东西祈祷。包括我的猫,书本,衣服,朋友,糖果。我不止一次向他提过,要相信生活。我偶然也会暴戾地用无休止的摇滚乐来折磨自己,在那个时候,他就会告诉我,生活不会相信我们。
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电光火石之和秋千有多少联系。听过一首歌,歌词里面就有电光和秋千。我的选择则是在漫天的电光之下,在秋千上玩耍。喜欢听火车穿过城市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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