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深度迷失》
 太平渡边彻 (2005-10-14 12:1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我去看望一个叫做于菲的笔友。她就学于J城一所江边的二级学院。化学系。据说,J城的治安不够好。所以在去J城之前,我就开始想象J城的景况。一片萧索而已。不用担心什么。除了换洗的衣服和足够吃喝的费用,我什么都没带。当然,还有速写本。我留意一些大多数人不以为然的东西。速写本就是用来记录的。不过偶尔,我也会拿来素描。现在才发现会画画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是,我又不能背着个画夹到处乱走。因为那太张扬了。像我这样举止平庸言谈晦涩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做那样的事情的。



列车正经过一片原野。我打开车窗一边让风吹拂,一边远眺。这是初秋时节,晴朗的天气。阳光已经不再刺眼了。天边还有几丝云仿佛冻僵了似的挂在那里。视线垂落后可以望见远处荒野上的地平线。可惜太模糊,就是把它画下来都不太可能,用语言就更没办法形容了。一头鬃毛半脱落的驴子在一棵槐杨树下休憩。它转动脖子望向这边的列车,看起来有一点茫然。呆呆的,忧郁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火车到达终点站。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车站。我背着包略显疲乏的走出车厢。我想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J城了。经过行李检查处,我一筹莫展,想先添饱肚子再做打算。正当要起步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我——“喂,前面背着大背包的,东西掉了哦。”回过头来——是一个衣着鲜艳的女孩。19岁左右的样子。手里正拿着我的的速写本。我还没有仔细端详她的容貌什么的。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只是先看到她那拽着墨绿色速写本的手臂伸过来。



这个女孩以固定的姿态站立着。我花了半分钟去观察她。她穿鹅黄的体恤和卡其的帆布裙,脚上是很流行的长筒靴,背上有女生专用的那种小背包。另外她有比较圆润的耳垂。我看到在她左耳纷乱的耳鬓之后,有些银白的光芒在闪烁。转动角度后才发现那是个银白色的耳环。并非耳钉,但比耳钉也大不了多少。右耳没有。感觉很怪异,不是很喜欢。也许她的手臂累了。她说:“你的东西不要吗?”于是我连忙道谢,迅速取过我的速写本。



她并没有走开,而是皱着眉头注视着我。我很诧异,开始对她产生兴趣。我对她说:“请问,我有什么问题吗?”她顿了顿说:“哦。没什么,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个同学而已。”

“是吗?”我说。

“恩。太像了。简直就像是双胞胎。特别是你背着这样大的背包感觉更像他。”

“你的同学很喜欢背这样大的背包吗?”

“恩。他喜欢到各处去流浪。”

……



这个女生很健谈。我跟她聊了半个小时。可事实上是我一直在倾听,而她一直在诉说。我在思索她所说的那个同学跟她是什么关系。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会值得这个女子不顾矜持跟一个陌生男人侃侃而谈。并且她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我不清楚,不再思索。半小时后,等到她自己觉得时间急迫的时候她才言明她该走了。于是她勒了勒背上的背包,耸了耸肩一瞬间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结果也就剩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售票大厅里。



晚上当我在路边小吃摊吃了点东西后,就随便找了家廉价旅社睡觉。但是那个房间里的酶腥气味却让我不得安睡。恍惚中,总是不自觉幻想起那个据说与我极度相象的男人。然而没有见过,终究不能在脑海里展现出一个细致的模样来。感觉只有一个用液体做的轮廓在周身扩张蔓延。因为窗外有一些光亮泄露了进来。所以我就看见那个影子先是停在窗台上,一会儿又游走在墙壁上。最后当我睡熟了的时候,它居然在梦中出现了……



跟于菲大约通了一年半的信。她告诉我她的家境还好,独生女,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持家。现在她在J城一所二级学院读大一,暂时没有男友。不过已经有了暗恋对象。我说我不行,没那么稳定的家底。也告诉她我这里的校园生活如何无聊如何匆忙等等。后来她还寄给我了一张相片——一个染紫色头发的女生,站在一座白色拱桥上。我想那时应该是夏天,因为她穿着兰色无袖衫。可以看见她很高兴,笑得刚好露出了齿白。典型的美女。而我没有回寄相片,因为没有。她似乎为此懊恼过一段时间。但是,总的说来她是个比较理想的女生。至少从信上看是这样的。



必须承认这个年代用信笺来通讯是十分过时且麻烦的。但是,我一直因以为写信有着其不可言传不可取代的意义。所以,我用信笺与于菲交谈了一年多的时间。于菲首先是我的网友,只是后来才成为笔友的。毕竟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希望尽可能的了解异性。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好奇。于是,我们通信了。现在来说,这对我而言实在是无上荣幸的事情。因为那时除了于菲,我连一个聊天的对象都找不到。



然而于菲实在是告诉我太多的秘密了。



(待续……)
 太平渡边彻 (2005-10-14 17:0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怎么没人理我哦???? [/COLOR]
 木鱼和木鱼 (2005-10-17 11:0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怎么不继续写了?

故事还没开始呢``

加油吧!!!

希望迷失的不是你``

[em02]
 太平渡边彻 (2005-10-18 10:2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因为没人理我
所以SF自己坐。
因为没人理我
所以只发一点点。
因为阁下的加油,
在下会努力的!!![audio02]
 太平渡边彻 (2005-10-18 11:2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在旅馆里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没有吃饭就直接上路。我从路边的一间报亭里买一张J城的简易地图和一瓶纯水后就摸索着向于菲的学校出发了。但是需要坐多少路公车,似乎没有多少人清楚。问了几个行人都不得结果,索性不再询问。记得当我走在一条两旁载着无数梧桐数的柏油路上时,就发现脚下有着无数不住摇晃的亮斑。然后慢慢地,除了绿色和林涛,我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清醒过来之后我当然还在那条柏油路上。也不知道怎么清醒的,就如同站着做了一个极其冗长的梦。不过旁边还有那个在车站邂逅的女生。不同的是这次她穿一件带帽子的蓝色风衣和深色牛仔裤。还骑着一辆单车。俨然有些意气风发。

我眯起了双眼。



“咿,很巧啊。”她说。

“恩,是很巧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是不是迷路了啊?”

“没有啊。”

“那你怎么站着一动不动的?”她笑了笑耸了耸了肩说,如果你要去哪我可以给你领路的哦。

“是吗?那多谢了。这里你很熟了吗?”我发现她的睫毛很可爱。

“还好了。我在这里的一所学校就学,所以怎么说比你这个异乡客要强很多。”

“你怎么知道我是异乡客?”我笑着说。

“看出来的。”

“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



这一次,这个女孩告诉我了她叫伊瑜。于是我比较礼貌的说我叫荒。伊瑜说话的时候喜欢歪歪脑袋。我个人以为她是有点不自在了。所以我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非常乐意。” 她捋了一下刘海笑着说。

“那是你坐后车座还是我呢?”我问。

“你说呢?”

“我坐吧”我笑了笑。

“哦?没问题。”

这样伊瑜就骑着单车载着我上路了。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载在单车上。单车穿过一条条萧索的街道,不断有咸涩的风夹杂着鱼腥味扑面而来。但是从伊瑜头发上传过来的洗发香波的气味重新让我欢欣鼓舞。我试着不断贴近她的脊背,在距离几毫米的地方止住。她都没有发觉。这种感觉很美好,也很奇妙。让我在一瞬间变得彻底的美好和澄净。我想不起来有多久我曾失去了这种感觉。直到这一刻,这个叫伊瑜的女生骑着单车载着我。这才叫我重新拾获这种感觉。我想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命中注定的。于是伊瑜也在我心中变得无与伦比起来。

 太平渡边彻 (2005-10-18 15:4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哦是吗?
可我是编的呢
西西[em03]
害怕写成长篇,整体水品降低
所以一直不自信。。
哎~[em08]
 空间Z (2005-10-19 18:5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渡边君,很像村上君的笔调哦.

值得鼓励的.

我是个极端挑剔的人,所以总觉得里面有些瑕疵值得去完善.

很多时候村上的小说是用眼睛闻 用鼻子看 用耳朵读的,理性潜伏在混沌之中.
 chunchun (2005-10-19 21:1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看过了,写得真好[audio03]
 copycat12 (2005-10-20 0:5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我觉得感觉再淡些就更有味道了呵呵
 橄榄森林 (2005-10-20 8:3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这个深度迷失还没有开始呀,呵呵,打算何时开始迷失???
 太平渡边彻 (2005-10-21 20:5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每次写着的时候总是感觉很难再继续。
为什么呢?
不知道。
总是很怕陷进去,那些编造的故事就仿如一个无底洞一般可怕。。。。。
[em08]
 太平渡边彻 (2005-10-21 20:59: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我们在一家异常简陋的茶馆里坐下后寒暄几句就不再攀谈了。就如同两个相识已久的人在短暂的问候之后是无话可说的境况。我默默观察着这个茶馆——四壁上挂着几幅张大千式的写意画。桌椅和茶具则让人以为是刻意的柒上了一层红褐色,显得很陈旧但又有点神秘。目扫过这些后我转而去注视杯子里澄清的茶水。而伊瑜或许是正担心着什么,所以不断的调整脖子去看窗外。说实话,我希望那里有着些许的奇迹,以不至于她太枯燥和寡味。只是沉默。然而这种沉默也是必需的。因为这沉默,才可以衔接起事先事后的聒噪。我试着要打破这种沉默,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具备那样的能力。结果我再一次不知所措了,直到伊瑜流泪。



伊瑜的泪水砸在距离茶杯五厘米的桌面上。并不像我所预料的那样——掉进杯子里卷起一线涟漪。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我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实在可行的措施。既没有号啕大哭,也没有抽抽搭搭。经过一番深度思忖后我决定握住她的双手。于是在那个黄昏时分的幽暗茶馆里我紧紧的握住了伊瑜的手。也许在潜意识里就揣测这样美妙的机会大概是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接着,我又拥吻了她。我让她趴在我略显单薄的肩膀上。结果从她嘴里不断溢出的叫人迷茫的暖流混合着泪水流满了我的脸。就如同一小片海洋一般淹没了我的身体模糊了我的意识,使我迷失在她片刻的容颜里。



“为什么这样伤心?”临近分别的时候我这样问她。

“因为一个人的离去。”她说。

“是吗?那么哭过了就舒适了?”

“恩,可以了。”她看着我笑了笑,似在摆脱什么尴尬。

“那我走了。”

“哦。你急着去哪里吗?”

“不急。只是去找一个人。”

“肯定是女生吧?”她又笑。

“……”

我企图辩解。但是伊瑜已经骑着单车溜掉了。望着她的背影我在想,伊瑜她似乎忽略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明天该怎么联系上。或许她是故意的——我又这样想——就这样牵手拥吻以后就永远不用再见面了。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我试着不再去计较。因为在那里还存在着那么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伊瑜和我都相信明天或者后天(管它是哪一天,反正一定有着那么一天的)我们一定还会相遇的。至于地点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这里我也就感觉到释然。



在见于菲之前,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忆起她寄给我的那些忧郁的文字。记得她常常给我描述她所暗恋的那个男生。根据她所叙述的,那应该是个很腼腆的男生。她说:“无论在冬天或者夏日,我们只能看见他穿墨蓝色的牛仔裤和浅色系的上衣。他的特点是皮肤很白。不是一般的白。特别是手指。记得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仔仔细细的观赏了他一番——在教室里他靠在一扇窗户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封面清晰的期刊。我先是在看他的脸。吸引我的是他的鼻子。那鼻梁不是很高,还带点女性化的秀气。不过放在他的脸上看起来真是无比的惬意。因为他的睫毛带来了恰当的阴影。后来,我慢慢的去看他的手指。结果发现他的手指竟然湮没在那些透过玻璃射进来的金色光线里了。就像是消失了,很难再看见。那一刻,我就差一点惊讶的喊出来了。因为我不仅仅是惊讶还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慌。不知为何。对此我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他是我所暗恋着的男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了。然而那种负面影响在我脑子里一直留到了现在。”







 微山湖左岸 (2005-11-25 21:3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很好

但我不太习惯有太相似的情节[audio06][audio06]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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