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村上
 太平渡边彻 (2005-10-13 12:19: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病入膏肓

幽子把她的提包摆在我右脚的茶几上。然后兀自去看我长满粉刺的右脸。那个表情应该叫做鉴赏。我则装作没看见,但也暗地的打量她。这果然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口红有点过于鲜明,鹅黄衬衫的领口没有扣上露出里面雪白润泽的肌肤,紫色的帆布裙下面还有欣长的双腿,没有长筒袜,细小的双脚是包裹在一双透明的塑料编织凉鞋里的。看毕我故作幽雅的点了一支烟,说:“你就是幽子?”她回过神来“恩”了一声。于是一起我们沉默。

记得很久以前,就是这个女人陪我度过了最黑暗的高中时代。但是所谓很久以前不过一年半年前而已。我不知道我的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至少人们是这样说的。从很久就是这样——昨天才发生的事就仿如隔世的梦一般悠远,而很久以前的事则总是在眼前回放。比如在这个狭小的疗养院里的一间房间里,我所坐的木制沙发是很久以前的,我所用的茶杯是很久以前的,就是从偌大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也有点想是来自中世纪的。不过只是一边的脑袋是这样。当我出去这里,我又似乎很随便就能接受和生活在外面的世界。也就是脑袋两边中的任一方可以独立了,就像一对情侣开始深入的了解对方就意味着分手。应该如此。我想。

幽子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开始剥。我连忙抢过来连皮一下咬开。我说:“我知道你是要剥给我吃的。你男友来了吗?”“没有”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叹气。事实上有很多女人为我剥橘子的。而我只是潜意识里不让她弄脏她的手。我说:“你干吗要叹气呢?”她又摇了摇头。于是一切又回归沉寂。只有她右手的钻戒绽放出喧闹的光芒。

盛夏中午的时间过得有点慢,我一边谨慎身边的这个女人,一边打盹。然后迷迷糊糊的就梦见窗外的樟树的叶子掉满那整个庭院,接着还有个与我关系非常的女子在它的枝桠上上吊自杀,于是我不让别人去无情掩埋她,而是让自己每时每刻看着她的尸骸直到我垂老死去。怎么说这都是个冗长的梦。隐隐约约的我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当然,是幽子的。
“香樟的叶子永远那么透明!在我们的那个小镇上樟树可是从来不掉叶子的啊。”说着,又是一声叹息。我在睡眠中连忙撇撇嘴,示意我的不满。然而,这个婆妈的女人就不可抑制的抽泣了。
……

“当你还记得我的时候……”

我想我在理论上应该一直是正常的。其前提是不曾邂逅一个叫幽子的女人。但是我遇见她了。在我高二的时候……
幽子的密友叶子蓝说,其实幽子没有什么,长得也不怎么漂亮。我笑笑说,明白。可是见她第一眼的感觉居然是一辈子的那种啊。要知道我可是单身主义者哦。呵呵。
叶子蓝继续说,开玩笑?你说这句话好象《挪威的森林》中的那个永泽啊。他弄了七八十个女人,居然说自己是个禁欲主义者呢。
“是吗,可我是认真的”我说。
……“我也是认真的。”幽子也这么说。于是很多人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干结的泥巴上。有伤心的,有快乐的。而那个泥巴是我做的陶塑,一个身材干瘪的女人。是谁呢?我不知道,幽子也说不知道,叶子蓝却说她知道。但是我没让她有机会说出来。我把幽子拉到一个叶子蓝不知道的地方吻她一下。然后突然出现在叶子蓝的面前继续说话继续笑。

“这年冬至的第二天,我就不再去学校了。原因是在学校除了幽子和叶子蓝我无法和其他人开口说话。人们说我什么什么。可我以为我根本没有什么什么。因为我很清楚他们很喜欢教数学的中年老师裸露的乳沟。而我没有兴趣去看那个女人。不过在所谓的学习上,那些家伙又很在乎。于是人们一致认为我有问题了。直到家人也相信,我也就不能再去学校吻幽子了……”
以上是摘自我的日记。我坐在房间里咖啡色的木制地板上浏览它们。那个叫幽子的女人已经走了。房间里便留下了一种惑人的气味,我觉得像白梅香。
恩,现在又是春天的时节。于是我又要莫名难过。因为这个时候的天气蛮象朝不虑夕的老妪有点要死不活。我看着自己过去写下的东西有种窒息的感觉。仿如外面世界遗漏进来的阳光象绳索一样勒着了我。或者说是有幽灵来索命来了。不过我却觉得释然。

高中时代最后一次见幽子是在那个学校靠北操场的樟树下。是时,幽子穿着纯白的长袖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用黄颜色的丝带扎了起来。而叶子蓝第一次打扮的象个布娃娃,全身用浅紫和粉红色包裹了个百分百的严实。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仔细去看叶子蓝。而后来我曾为此时时感到歉疚。
“我已经无法再回来这里了。所以来给你们道别。”我半低着头说。
“恩,这里本来就不属于你哦”叶子蓝抢着说。
“……说的也对”我假装要笑。可我没有笑。叶子蓝曾说过我笑起来象卡西莫多。
幽子依然没有说话。于是我拉着她到高大树干的另一边吻她。那是我第一次吮吸幽子的舌头,是我到现今为止唯一所记得的温存,也是我和幽子第一次当着叶子蓝的面接吻。奇怪的是叶子蓝没有什么难堪的迹象,她半瞪着眼睛微撇着嘴巴注视着我和幽子。我就看见那整棵樟树的阴影在叶子蓝的身上的凶猛绽开,然后逐渐吞没我和幽子。而幽子在我怀里不停哆嗦。

听到幽子有男朋友是大约一年之后。那个时候是冬天我还在呆在家里,并没有被送进疗养院里。于是叶子蓝借着她过生日的机会把我和幽子邀去了她家。我在那时看见的幽子就是个会穿裙子的女人了。不过她没有带来她的男友。
我曾想,或许“幽子的男友不是我”的这种想法从很早的时候就植入了我的脑子里。因此当我听说幽子有另外的男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受伤和惊奇。只是还会想“幽子有男友”的消息是不是幽子故意放出来的。她应该就是个让人惊奇的女子,就是和叶子蓝一个样。她是想让我惊奇一下啊。
那天晚上叶子蓝的家人应该都被她掰出去了。她关起了所有的门窗,就带着我和幽子钻进厨房去喝鸡尾酒。可我从来不喝酒。所以我喝了一晚上的冰水,结果鼻涕流的满地皆是。这让她们两个笑得从未有过的放肆。后来叶子蓝要幽子和我再次当着她面接吻,我就知道她喝醉了。我说,叶子蓝,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吧。结果她很顺从的点了点头。于是,叶子蓝指指楼上喃喃道,卧室在上面。我就搀着她顺着楼梯向上爬。其中我在想,她果真是醉了。因为她的左手不断抚摩我的肩膀。有意无意的。嘴巴里则还是含糊不清的,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居然走到楼顶了。我说叶子蓝是不是走错了。她说没错就是这里。然后就抱住了我。而我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索性就让她这么抱着。同时我去看这个冬天里略显苍茫的夜幕,没有月亮和星星,只有城市里象妓女一般招摇的夜景。所以我终究还是要感觉到疲倦。所以我推开了叶子蓝。

叶子蓝说:“你是不是最爱幽子?”
“当然。”
“不要说当然。”她说,“换句别的。”
“是的。”
……
沉默中叶子蓝就流泪了。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流泪了。只是远处的灯光照射过来她的脸上就有若干斑点在闪烁。我发现当时她就象个天使一般纯净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楼边,直到跳下去发出轰隆的响声。而我却是无比安静的目送她走远的。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潜意识里竟是无比希望她跳下去的。后来幽子上来了,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想这是真实的。因为这也是根据我的日记叙述的。所以我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爱幽子的。至于为什么那无关紧要的。
幽子说:“我也是爱你的。一辈子。”
“因为叶子蓝而爱我,我明白。”
“也许……也许,我是真的爱你了……”
最后我还是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我又去看她剥橘子。也就是说我回归到现实了。她一心一意的剥那个橙色的玩意。我一直等她剥完。然而我终究也没有吃掉那个玩意儿。因为在那个无所谓天气情况的下午,我真的被勒死了。其中幽子一直看着我,就象当初我冷冷看着叶子蓝死去一样。我想是阳光勒死我了。的确如此。她说,结束了。可以结束了。
恩。是的。她的钻戒不见了。
于是我闻到了白梅香……

啊~切
 太平渡边彻 (2005-10-13 13:1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SF给自己

霍霍~
 基夲不苛噯⺻ (2005-10-13 20:0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audio06]
[audio07]
 太平渡边彻 (2005-10-13 20:2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恩[em02]
我会的
 子午 (2005-10-14 22:0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诶,同志们,大家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天凉了,多加衣服
 夜雨 (2005-10-15 12:5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子午怎么


  这么快 就那么多森林币  那么多  经验 跟 魅力 了呢?
 夜雨 (2005-10-15 12:5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永择


    说 自己 是 清新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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