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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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在2004年10月28日这个阳光不错的星期四晚上23时左右,我失去了一个百分之百可爱女孩。
“[/SIZE]左右?那到底是偏差多少呢?既然她对你重要,你应该牢牢记得时间罢。”蚕对我说。
[/SIZE]这个时候我宁可犯上什么有趣的刑法,在另一个时空里被切割得体无完肤,号叫到声嘶力竭,也不想回忆起诸多细节。
“[/SIZE]可漂亮?多少说一些。”
“[/SIZE]不,或许不漂亮。”
“[/SIZE]那你刚才说可爱?”
“[/SIZE]这并不冲突。怎么说好呢?认真看她时胸中突然发出声音,仿佛地震之前的井水咕嘟。”
“[/SIZE]那你们可做过…别做那个生气的样子,手总不至于没牵过。”
[/SIZE]我头颅的摇动幅度类似于布拉格广场的大钟。
“[/SIZE]实际上我失去她的准确时间应该是那天的凌晨1点08分,时间清楚记得。因为身旁恰巧有钟。”
“[/SIZE]我不明白了,不明白了。”蚕总是这样,喜欢做单纯的苦恼状。
“[/SIZE]我也不太明白。会想事实是什么?……总有太多事实堆积起来让我不知道想哪一个。”
[/SIZE]蚕说:“难不成你和我一样有间歇性的神经病?”
[/SIZE]当然不可能。
[/SIZE]我和蚕坐在教室里,身旁摆满了“冰露”矿泉水的塑料瓶。买这种矿泉水是因为只有它标明600毫升,其余的品种都才只550毫升。我们都没有具体计算过50毫升的差别有多大,但是这种选择总不至于吃很明显的亏。
“[/SIZE]好恶心呀,你这个人!”女孩总是这样说,在我给她讲解伟大的省钱理论时。
[/SIZE]我拼命的玩着只有九关的“贪食蛇”。几乎是一开始便迷上了这个游戏,虽然它是最老式的过关类,玩到九关就没有了。但我从没打穿过第九关,蚕总说这是件怪事情。
蚕拼命喝着矿泉水,份量大概能将整个操场淹上一毫米。教室不够潮湿,可是绝对阴暗。阳光都被厚厚的帘子隔开了,我无所谓自己待的地方,可她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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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就因为你和她在此第一次见面,我要在这里待一个下午?”蚕的鬼叫声在这种空间下显得异常浑厚。
“[/SIZE]我们坐在最后一排,中间还隔了个人。”我指着那个位子说。
[/SIZE]失去她的我,就像若干年后失去了石油的阿拉伯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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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我遇见蚕的地方在学校旁边一家酒吧里。说不清是什么风格的酒吧,没什么特色,什么类型的音乐也放。老板国籍模糊,因为他会用不同的语言和顾客交流。
“[/SIZE]你很厉害。”我有一次恭维道。
“[/SIZE]这不算什么。”他的手在空中比画出几个复杂的动作:“这才叫厉害。”
“[/SIZE]这是什么。”
“[/SIZE]手语呀。”
“[/SIZE]那你刚才的意思是……”
“[/SIZE]你不论恭维我什么,也别想少出一分钱。”
[/SIZE]我和他一起大笑,笑过后他问我:“今天心情不错?”
“[/SIZE]何以见得?”我反问。其实今天心情的确好,英语及格了。
“[/SIZE]以前从不见你讲话,就坐在那里,像没被发现的蟑螂。”
[/SIZE]他说的话正确,我经常到这个地方来,坐在同一个地方,不和任何人说话。若同老板所说,是不愿被人发现。
[/SIZE]他又在空中打出手语,简单的动作但结构很复杂。“去和坐在那个角落的姑娘说两句话,如果不好意思就打这个手语。”
“[/SIZE]作何解释?”
“[/SIZE]如果我还像个人类,请和我交往吧。”他告诉我。
[/SIZE]我也在空中做出几个姿势回敬他。“什么意思?”他问。
“[/SIZE]你不论教我什么,也别想我多出一分钱。”我回答完他的话,叫了一杯东西走向那个女孩,气势锐不可当。
“[/SIZE]你好,喝杯牛奶暖暖胃如何?”
“[/SIZE]为什么不拿酒给我?”
“[/SIZE]我滴酒不沾。再说于这种地方请女孩子喝酒容易产生歧异。”
[/SIZE]她已经喝到了相当的程度,牛奶进到嘴巴里,马上伴随其他吐了出来,宛如庐山瀑布飞流直下,纯净的水中不免会带些泥沙。我扶她到洗手间,然后出去给她叫了杯热茶。她回来之后人明显清醒了,对我说了这句话。
“[/SIZE]你对女孩子相当有一套。”
“[/SIZE]没有,我只是个好人。”
[/SIZE]我曾有过几个所谓的女朋友,具体数字不太记得了,就像她们也可能不太记得我一样。但她们都告诉我,我是个好人。
于是我作为好人给了她们自由,同时让她们去找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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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可知道什么是‘吻别’?好人。”她说过这话马上住口,球赛这时候开始了。
[/SIZE]英格兰对葡萄牙,欧锦赛1/4决赛。她一直沉默到上半场3分20秒,欧文踢入一球。在这3分20秒里,她吸进了半包‘520’牌香烟,看得我瞠目结舌。她递了一支给我,虽然我不吸烟,但出于礼貌接下了。
“[/SIZE]今天英格兰准赢不了。”
“[/SIZE]我不懂如何看球,只是凑个热闹。”
“[/SIZE]男孩子不会看球可不行。”她把目光收回到我身上:“刚才我问你的问题呢?想明白没。”
“[/SIZE]不懂你意思,模糊中觉得不会是张学友的歌。应该出于一件很潮湿的事情!”
[/SIZE]她使劲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就说你有一套。”
[/SIZE]我尴尬的冲她笑笑,没想到第一次与女生搭讪,竟碰到这样一个人。
“[/SIZE]我被人甩了,过程是这样的:他吻我,在一长条大堤的某个不易发现处。然后失踪,我找了他一个月。”
“[/SIZE]等一个月以后你找到他,他身边已经有了新的女孩。是这样吗?”
[/SIZE]她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他还是一个人,可再也不是我男朋友了。时常想不通,在一起一年了,那家伙就为了要我的一个吻?”
[/SIZE]我又叫了一杯牛奶,而蚕继续灌酒。
“[/SIZE]为什么说英格兰会输?”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半场37分28秒。
“[/SIZE]太早得到的东西通常不是你的。”她紧盯着荧光屏对我说。
8[/SIZE]秒中后,比分改写为1-1。“我叫蚕。”她说:“饿了,请我消夜吧。”
[/SIZE]我也想介绍下自己,可当务之急是:她叫的东西应该由谁来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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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如蚕所说,我和那个女孩相识在那个教室里。如我所说,我们坐在最后一排,中间还隔着一个人。
[/SIZE]天气记不得了。教室里阴沉得如同戴绿帽子的男人的脸。我玩着给众人算命的游戏,算对了就请我吃饭。少有算不对的。
[/SIZE]其实算命大同小异,男孩子多半不相信这种东西。女孩子就不同:你内心孤独,没有什么朋友。身边总处着一大堆人,能明白你的却是全无。他们总会给你造成麻烦,可还以为你欠了他们情。你心灵表面坚强,实际脆弱到不行。喜欢的人总到不了跟前,不喜欢的却常常在身边。没人能帮你,可自己又帮不了自己。
[/SIZE]这样说过之后,大部分女生都会认同。注意,我说的是大部分。
“[/SIZE]想四个字形容一下那个女孩。”蚕对我说。自从那日由她付帐,我和她形影不离。
“[/SIZE]不可名状。”我很认真的回答。
[/SIZE]那个女孩子是属于少数人的那一类型。她全数反驳我说的话,并把我贬得一文不值。最后她问我:“难不成受到过女生给你的什么伤害?”
[/SIZE]我冷静的告诉她:“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所以只能说实践了主义。”
[/SIZE]如此针锋相对的话不胜枚举,总之我是左右看这个女子不顺眼。想尽力将她驱逐出视线,可她一天总有大部分时间在我眼睛底下晃动。
“[/SIZE]你们是一个班的,当然每天要碰面。”蚕说了这话我才豁然开朗。
[/SIZE]对不起,忘记描述这个女孩的细部特征。
[/SIZE]先头已经说过,我失去的是个百分之百可爱的女孩。本来只想说可爱,但觉得加上百分之百也未尝不可,只是多了抄袭的成分。
[/SIZE]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她了。可就算站到她面前,要准确的勾勒出她的形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粗略的说有什么样的鼻子、眼睛、嘴唇。那人和猩猩没什么分别,这个形容并非不可思议。
[/SIZE]她不漂亮,生气的时候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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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说到哪了?对,她成为我的眼中钉。
[/SIZE]教室的事情只是开始,真正的接触是在我竞选某个协会。
“[/SIZE]玫瑰花不叫玫瑰花芳香依然存在,我不叫**也能做得同样精彩。”这是她的台词,愚蠢的我为这句话佩服了她好长时间之后才在旧书店里买到《罗密欧与朱丽叶》。
[/SIZE]我的台词是:“大家好,我叫徐,身高175公分,体重60公斤(那时侯还很瘦),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大家觉得我还行就用你们的左手拍拍右手,如果觉得我不行就用右手拍拍左手。谢谢。”
[/SIZE]我竞选的部门是失败的。
[/SIZE]在谈未来发展的时候,我说希望能把财会部建设得闻名全校。但是会长告诉我,他希望财务部默默无闻。
[/SIZE]后来我想过,如果财务部按我的想法发展,只能成为闻名全校的笑话。
[/SIZE]我坐在教室的最前排右边的位置上,会长站在我面前。和他争论建设思想到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局面。
[/SIZE]其实我根本不懂理财,当时很想放弃财务部改为投靠其他部门。
“[/SIZE]结果为什么没有?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也在财务部?”蚕的问题很多。
“[/SIZE]不是的。是因为她对我说‘放弃财务部,竞选组织部。财务部不适合你。’于是,我坚持进了财务部。”
“[/SIZE]哦!原来理由是和小姑娘赌气。”
“[/SIZE]谁说不是呢?”现在的我敢于承认。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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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如果就这样一直互相看不顺眼下去就是初中时候的故事了。暗恋女生的初中男生想引起对象的注意,通常可以用三种办法:
[/SIZE]欺负别人;欺负自己;欺负那个女生。
[/SIZE]大学的生活和其他年级不同,最不同的事情是要讲政治。
[/SIZE]上党校、选团干、培养优秀学员、加学分。政治成了一切的关键,也成了一个小小的转折。
[/SIZE]那天的阳光很舒服,从没有比那天更舒服的阳光了。某一个机会下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俩个人。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至少不能在她眼中那么不腥不臭的过下去。
于是我懒散的靠在板凳上说:“[/SIZE]你要的什么地位,只要在这个学校里的我都能帮你达到。”
“[/SIZE]那你要我做什么?”
“[/SIZE]很简单,在公开场合表达对我的友谊。”
[/SIZE]然后争名夺利的战斗就开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场战斗一开始起,我就变得越来越惹人讨厌。她变得越来越招人喜欢。我或是被她传染了孤傲倔强的性格,或是以前就惹人讨厌而自己不觉得。
“[/SIZE]岂不是像诸葛亮?”蚕问我。
“[/SIZE]或许,但很要差一些。”
[/SIZE]我一直以为交易是等价的,岂知世界上不存在等价的东西。身体内有什么在不断壮大,巨大无比,巨大无比。
[/SIZE]这个女孩子有着非比寻常的过去。她本来可以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可是其父亲在一次政治斗争中败下阵来。于是,她在政治斗争中找寻着失却的自己。
[/SIZE]《呆佬拜寿》中刘青云说:“我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SIZE]以后有一天在一起坐着上课,老师的话题实在很无聊,于是自己找话题。
[/SIZE]我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右边,那女孩子坐在我旁边,她的左手边还有另外俩个同学。
“[/SIZE]这是什么?”一个人从她的书包里找出样东西,是个银质的手镯,上面有三个铃铛。
“[/SIZE]婴儿时代戴在脚踝上的,除了这一个,家里还有一个。”
[/SIZE]我拿着那东西看得仔细,做工相当普通,但有点不言而喻的东西在里面。
“[/SIZE]这样吧,你把它放在我这里。”我说:“要是以后你有喜欢的男生了,我再把这个送给他。”
“[/SIZE]好呀。”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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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一年过后又是协会招新的日子。
“[/SIZE]你千万不要乱说话,和别人一样就行了。”新会长嘱咐我,这个时候他已经把我从财务部调到了编辑部。
“[/SIZE]我知道了,其实进编辑部的人要求很简单。认识字会用电脑就没问题,关键是肯做事情。”我很懒,总是不来上学。就连协会里会也只到过三次。之所以未曾被学校开除以及协会除名,那女孩帮了我不少忙。
[/SIZE]到最后莫名其妙的冲突还是发生了,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血花飞溅到墙上,地板、天花板、窗帘也都沾上了一些,分不清楚那紫红色粘稠的胶状体是谁身上出来的。
[/SIZE]我在这件事上是罪魁祸首,有个新届的小男生说我们如何没用,如何没做实事。我清楚的告诉他:
“[/SIZE]也许我们都不如你。但现在的状况是,我们可以坐在这里任意发问,你只能站着听我们耳提面命。”这再简单不过了。
[/SIZE]我一向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个很惹人讨厌的人。
[/SIZE]等一切结束以后,我只和边上的人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也就是那个女孩。至于为什么不要告诉她,当时的想法竟全然不记得了。
[/SIZE]应该是不想看到这个人怜悯同情的眼光。我只喜欢看她生气时候的样子。
[/SIZE]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她当天晚上就知道得详细明白,并且和另一个女生一道去了那个小男生的宿舍。
“[/SIZE]我今天是来闹事的。”她在那男生宿舍里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很可爱不是吗?
[/SIZE]不知道她在那里呆了多久,总之她出来的时候大体上已经得到了所有新生的支持势力。天晓得是怎么做的,也许这就是个人魅力所在。
[/SIZE]从政治角度来分析,协调双方矛盾并最终使其达到统一者通常都是唯一的赢家。
[/SIZE]在我分析,她已经不再需要我。我没能力再帮助她。
“[/SIZE]你不能一切都向纯洁的地方想想,总思考那些有关利益什么的不累?再说她去那的时候未必能想到这些。”
“[/SIZE]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想,才不致觉得自己欠太多。”
“[/SIZE]哦,当时已经考虑到‘欠’的问题了,可见有感情升华。”
“[/SIZE]我饿了,请我吃饭吧。”
“[/SIZE]钱给你。自己去买,顺便带点口香糖什么的回来,要不在这里太无聊了。”
“[/SIZE]我想到一句话。”
“[/SIZE]是什么?”
“[/SIZE]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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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某一天,也就是最近的一次。我和**一起去了开水房。我曾无数次的到过那里,但也就只止于门口。
[/SIZE]水蒸气太多会熏花我的镜片,让我在一片模糊又偏偏灯光亮得如同白昼的天地里摸索。穿着衣服自己感觉难受,但是脱下衣服会让别人难受。已经臃肿的体形会得到提醒。总之,开水房是一个让人无法欺骗自己的地方。
“[/SIZE]那你每次都是怎么打开水的?”我没有给蚕买口香糖,别的什么都可以,口香糖最不卫生了。
“[/SIZE]我每天都回家。”
[/SIZE]那个女生把开水瓶放在一大堆别人的瓶子当中就去开会了,而我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并且由于要等某一个重要人物。只有空坐在开水房边水泥塑成的树墩上。
“[/SIZE]是比较像那个守株待兔的猎人?”
“[/SIZE]我倒希望自己像那只被撞死的兔子。它除了被吃掉,其他什么烦恼都没有。其余的事情都交给要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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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太无聊了,我跑出去买了一杯绿茶,用公用电话打了几分钟,然后蹲着玩贪食蛇。有无数的时间可以任意透支、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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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开会回来了,我必须明确自己对她的感情。在通骗文章晦涩朦胧的状况下,在可能有很多人因为不理解而刚看开头便刹住目光的情况下,只有真实勇敢的表达才不至于使我私人的癫狂驾御整个情节。
“[/SIZE]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问我。
“[/SIZE]在等人,也许等的人会来的。”
“[/SIZE]是不是在等那个总和你在一起的女生?等了有多长时间了?”她指的是蚕。
我看看手表:“[/SIZE]不到三个钟头。”没想到她开会用了硕长的一段时间。
“[/SIZE]三个钟头!”这对她来说不算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毕竟不会是我的风格:
“[/SIZE]有点微妙的关系?”
“[/SIZE]也许,但不太肯定,所以想问问她。不过估计不能成。即使成了也不说明什么。”我的回答消极。
“[/SIZE]把那个女生的电话给我,我打给她。不管怎么样,过不过来总要说句话。”
“[/SIZE]那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她已经来过了。”
月亮出来的速度,像希特勒入侵波兰。它闪电般占领了天空,使大地看上去不至于漆黑一片。可是树底下,水泥树墩上的我,显得那么幼稚。一切遮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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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像是在一大摞白纸上给人写信,千言万语的絮叨、依恋、爱慕。信结束时却只抽出最下面一张,仍是一张白纸。寄了出去。
一切形成的事情都无法挽回,往后所做的只能叫做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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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突然站起来,走向远方。如果她是转而消逝在黑暗中倒好些,可月能让我清楚的看到她离去,一步一步的隐没在人群中。
[/SIZE]我掏出手机,手机还有电,贪食蛇对我不离不弃,所以我沉浸于此。
“[/SIZE]给你的。”她回来了,和走时一样,没有任何先兆:“等一下还要留点人气和那个小女生说话,先暖和一下。”
**[/SIZE]是去买回一杯牛奶,5角钱的那一种。然后她撕开一包速容咖啡倒在里面。
“[/SIZE]咖啡是找老师要的,我们一人一包。”她说。
[/SIZE]我一饮而尽。
30[/SIZE]分钟以后,或更长一些时间,宿舍的关门时间要到了。她实在没办法陪我多等下去。
“[/SIZE]你凭什么认定那女生会来?”
“[/SIZE]她的开水瓶还放在那个地方。”几小时前那一堆开水瓶,现在只剩下少数几个向我招摇。
“[/SIZE]呵呵,原来你就用一个开水瓶来赌一个女生。”
“[/SIZE]我没资格赌,连赌本都是别人的。”我说。
“[/SIZE]她现在还没来,要不要我帮她把瓶子提回去,帮你做做好事。”
“[/SIZE]不用了,你把自己的提回去就是在帮我做事了。”
[/SIZE]已经没时间用来大段沉默了。
“[/SIZE]算了,我不能再陪你等下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没实质的意义?”
“[/SIZE]我知道,这只是做出了一个很伤心的样子给别人看。”
[/SIZE]你知道就好,她对我说,然后去提自己的开水瓶。
“**[/SIZE]。”我在后面叫她,她回过头来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在她面前做出了一连串手势,动作简单而结构复杂,并且滑稽。
“[/SIZE]这是什么意思?”她笑着问我。
[/SIZE]我想了一会告诉她:“明天请我吃早饭!”
[/SIZE]我忘记了第二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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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一星期以后我给**打了个电话:“以后还是不要说话了罢。”
理由自然是我很招人讨厌,几乎得罪了所有“[/SIZE]权贵”,为了政治前途着想,不要和我说话比较划算。
[/SIZE]其后我叙忆了和她在一起的美妙时光,发现我们过得很平淡。在整个过程中她几乎一言不发,电话那一端传来浓重但又被迫压抑的呼吸声。
“[/SIZE]我一向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命很好的人。”她说。
[/SIZE]我提出一个自认为无理的要求:“那个镯子,能不能不还?送给我好了。”
“[/SIZE]好呀,你给我一千块。”她说:“那个可是银的。”
[/SIZE]就在此刻我挂上电话,像彼端悬浮着一个无名的幽灵。时间是凌晨1点08分,我手上有钟。
[/SIZE]其实还有一点点小插曲才算结束。这日我如约没有和她说话,晚间的时候她发了条短信给我,是后来才收到的。
[/SIZE]我没有回短信,于是她又打个电话过来:“难道非要这个样子吗?”
[/SIZE]我在电话中沉默,这是一种变相的逃避。时间淹没了我的喉舌,我无法将心中所思转化成投枪。
“[/SIZE]是的。”我说。
“[/SIZE]那没什么事了吧,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她说
“[/SIZE]你挂吧。”
[/SIZE]这次我没有看钟,隐约是自己走到房间里去的,然后收到了她发的短信。
“[/SIZE]我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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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女生写过一段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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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我暗暗地把自己叫叛逆的精灵,我想用目光划破惨白的天空,挣脱原始的囚笼,飞跃祖祖辈辈未曾翻越过是山峦。可是,我还没找到可带我上九霄的风筝,我还依恋山花烂漫的家园!
“[/SIZE]一切浮华都是废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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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有这样的谜语:
[/SIZE]从2楼摔下来的人和从10楼摔下来的有什么区别。
[/SIZE]从声音上简单来说,2楼掉下来是——咚……啊啊啊;10楼是——啊啊啊……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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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就这么结束了?”
“[/SIZE]那你还想怎么样?”
“[/SIZE]总要轰轰烈烈一些,是不是怕失败了丢面子,其实这也没什么。”蚕想幸灾乐祸看笑话。
[/SIZE]我们离开教室到了酒吧,从我们认识以后就没来过。老板笑脸盈盈的看着我们。
“[/SIZE]我交新男朋友了。”蚕说。
“[/SIZE]人可不坏?”
“[/SIZE]还过得去,总之对我还行。”
“[/SIZE]那就好,舒服是最重要的。”
“‘[/SIZE]吻别’的理由不去想它了!”
“[/SIZE]只要没人提起,就不要去考虑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SIZE]老板过来:“还想要些什么?”
“[/SIZE]咖啡。”我说:“拿一种我没喝过的来。”
“[/SIZE]我要一样的,他付钱。”蚕说。
[/SIZE]老板给我们端来两个高脚杯,杯中的咖啡被两条金线夹在中间。样子让我异常熟悉倍感亲切。
“[/SIZE]我上次教给你的手语可用了?”
[/SIZE]我点点头。他看了蚕一眼说:“难怪。”
“[/SIZE]你还没有说呢?为什么放弃。”蚕对自己的好奇心弃而不舍。
[/SIZE]我掏出手机说:“要是把最后一关都打过了今后玩什么?”
[/SIZE]滚烫的咖啡进入喉咙以后,才想起来这杯咖啡的名字,那两条异样的金线是什么东西。
[/SIZE]难怪我没有喝过,爱尔兰威士忌容易让人产生痛苦但又清醒的感觉。酒精在体内膨胀、挥发。我的血液被当作非洲的土地,让这些殖民者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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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最后我想谈一下自己的某个梦境。
[/SIZE]梦中的女子身穿婚纱。大概是由于皮肤的原因,婚纱不是纯白色而是象牙色的,没有蕾丝,也不是缎子样光滑的质地。在她身上看起来顺畅无比。
[/SIZE]和其他梦不同,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的脸。
[/SIZE]我伸出手去,但不敢碰她任何一个地方。像水母一样,在吞吐中前进,但是没有具体的方向。
[/SIZE]她手托下巴,这个动作不带有任何忧郁的摸样。看着我,好似于天空中俯视迷宫,一切都不再复杂。
[/SIZE]我突然从沉醉的幸福中警醒过来,发现这一切美妙的事情不属于我!我明确在梦中也必须保持和现实一样的态度,然后不得不发出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
“[/SIZE]你说什么?”梦中的她喃喃。
“[/SIZE]没见过的风景才是最美丽的。”我重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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