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生活(亦可说成命运)越想远离越是紧追不舍,有如德克萨斯的飓风,肉体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它的追赶,必须迎风而上,索性进入其内部,随之起舞,与它共同呼吸,一起进退才是良策,不然肯定粉身碎骨,被撕成碎片。躲是躲不了的,就算藏在地窖里也无济于事。同时,你也不知道它会将你带向何处,就像多蕾西一样,可能到达绿野仙踪,也可能将你至于无主之地,一切在你进入飓风之中方可知晓。但是不入飓风,便一切玩完。
GAME OVER!
所以一切都从进入它的那一刻开始,如今入口再次打开,情愿也好,被迫也好,打点行囊一气而入便是。
入口确确实实已经打开,但是它位于什么地方我仍然不得而知,正如老大所说,““这是你个人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的确,这确是我个人的事情,也许它位于云的彼方,也许它就位于枕头之下,总之往下我必须以一己之力将入口找到,并一气而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双手抱在脑后躺在床上,不知自己是如何睡到床上的,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只有不知疲倦的收音机孜孜不倦的唱出象征现实存在的声音。细细想来,从那件事情以来,我确实已经离开现实生活良久了,看来无论如何都是到了重返之时。一切从哪里嘎然中止,一切从哪里重新开始!
我要从积满灰尘的储物室里找出掉漆的头盔,跨上闲置许久的二轮摩托重新上路。
“一切从哪里嘎然中止,一切从哪里重新开始!”独眼酒保在脑中以开足回音效果的声音说。
当然!
电话铃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我接起电话
“喂、喂?”电话里的声音因为大风和落后于时代的技术而飘忽不定,传来咔嚓咔嚓的爆破声。
“是我,霍克。”
“嗯。”信号终于稳定,“什么事?”
“有人想见你,八点有时间吗?”
“没有安排,现在几点?”
“六点半,你可以坐七点十九分的火车过来。”
“知道。”
“也是。帮你备好了生猪肉,晚饭还没吃吧?”
“嗯,刚刚一觉睡醒。”
“昨天喝得够多的。”
“嗯,过头了,酒性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增加,酒力却逐年减退。”
“一年不如一年。”
“是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小城市嘛,只要不怕麻烦这点小事恐怕还是手到擒来的。”
我在电话这头从鼻腔里发出笑声,“谁要见我?”
电话里再次传来咔嚓咔嚓声,信号随即突然中断,可能是大风刮倒了电缆,我这样寻思着挂断了电话。起身穿起全羊毛外裤,套上NAUTICA厚毛衣,关上收音机,到盥洗室刷了两遍牙,才将昨夜残留在口腔里的酒精味清除干净,又仔细刮了胡子,镜子里的我略显疲态,一夜的烟酒加上黑皮人的不请而至搞得我疲惫不堪,眼窝明显下陷,我用双手捧起冷水用力怕打脸颊,好歹恢复了些神采。
我披起浅黄色的双层外套,将房门钥匙放入右侧裤袋直奔火车站……
入口已经出现,千万不要错过,错过即GAME OVER。ACE超人煞有其事地说。
我报以微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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