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鼠的文字,有点手痒了。写了下面几段,请鼠和渡边升给点意见吧!
在那个安静的下午,我坐在104公车的最后一排,车上只有三个人,司机、陌生男人和我,留给老人和孕妇的两排座位空空如也,座位前面的喇叭正播放着将要到达终点的声音。陌生男人微微侧头,把耳机放回了公事包里,背影竟有点像他。我静静望着雨中的广州,不断有匆忙避雨的人影,迅速闯过我的视野,然后又很快消失在车后。就连在风中翻滚的几片叶子,随后也跌入水流的路面,顺流而下,背我而去……如今它们已经掉在地上,一旦掉在地上,便不会再掉在地上,掉在地上的好处也在于此,每想到这,心中总泛起些许惋惜,每每如此。然而眼睛更多的是留恋枝头上的嫩叶,它们紧张地战栗,唯恐马上掉在地上,想象与水泥路相碰然后冲进下水道的情形……
汽车总站在CD铺的对面,传来的背景音乐是他经常提起的《艳满巴黎》(他更倾向称它为《色满巴黎》。 )中G. Hugon的《L’Amour des Hommes》。他说,听《艳满巴黎》都可以透过听觉了解一些东西,此时听起来竟有些像那些叶,无非是女声的颤抖替代了叶子的战栗罢了。发现这首歌和广州的雨是如此融洽相处的,还是头一遭。
去CD铺的50米路上没有避雨的地方,我在雨中跑着,到门口停下,用力想蹭干湿漉漉的鞋底。终于可以买到了,心想。我斜着头,用手轻轻地拨弄湿透的卷发,然后扬起脸。老板坐在收银机后面,带有尼古丁的空气在收银机上方飘过,没有夹住香烟的手指挑拨着扩音机的旋钮。他也喜欢这样。我走进店里,很快从CD架上取出CD,放在老板面前。是Winter&Winter的《艳满巴黎》。收钱、装袋,找钱。必要的程序结束,我紧攥手里的CD,又冲进了雨里。
那天,我和他认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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