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名字
 bee (2004-04-10 19:2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一

  雨由大及小,一直下了三天。在这三天里,窗台上积满了天上落下的雨水。
  我匆匆而行。雨停的第一天里,在积满雨水的窗台上,发生了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我匆匆而行。我为事情的发展感到紧张。我决定跳过“窗台上积水”这个文本,进入下一个故事。

  我是故事的发起人,参与者,调酒师或其他。我走进一家咖啡屋,看见男的在沉思,女的在抽烟。音箱里播着不合时宜的音乐。我立即掉头走了出来。我又看见另一家咖啡屋,我怀着期待的心情走进去,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一幕:孩子们热烈地交谈着,玩着游戏。我坐在他们中间,通过摆谈结识并深交上了一个叫“施”的小男孩。我拖着施的手忘情地游戏。我感到施的出现和以后的文本有某种自然的联系。
  现在我不再紧张过度,笔在纸上沙沙滑动。我甚至一度想回到上面文本。可是当我又回到那家咖啡屋时,却发现这里已今非昔比:欢乐的孩子好象全躲了起来,咖啡杯里盛着冰冷的东西,而最诡异的是施看上去有50岁。我看见施的眼神,不由缩紧了心。我环顾四周,看见残破的吧台一角蹲着一只白猫。我感觉很不对劲,就向猫冲了过去......

  当我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内,室内的气氛告诉我,这里正举行婚礼。我怀着幸福的心情,挤在祝贺的人群中。大厅里的客人都有点奇怪,原来是这样:所有的男宾都睁着左眼,闭着右眼,而女宾恰恰相反。最令我吃惊的是所有的人手里都牵着一只白猫。我还在猜测此举的用意,婚礼开始了,新人进场。突然,所有的白猫都对着我深深地叫了一声。最奇异的事发生了:整个大厅内的灯都爆裂开来,发出巨响,而我在即将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挤倒的一刹那,难以相信地看到新娘缓缓地飘向窗外,而新郎化成了一缕青烟。

  我想正式地会见施。
 白夜 (2004-04-11 0:5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迷
有受《千与千寻》影响吗?
 bee (2004-04-11 13:1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白夜,写这篇东东以前我还没看过千与千寻呢,那部动画片不错,看得落泪了,呵呵:)

          二

  我洗完澡,看见水管上结了一层冰,我用手一摸,水管就咕的一声不见了。我开门,看见门在关上的时候不忘向我鞠躬行礼......所有这些奇怪的事都被我郑重地用纪实体写进日记。窗台已被我封死,虽然那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但封死,就不会有事。
  我坐在床上,心里想着好好地睡一觉,当然,在进入梦乡之前先看本好书。
  现在我舒服地躺在一座金黄的谷堆下,四周漂浮着成熟的谷类清香,我甚至尝到了在金黄表皮下流动的汁液淡淡的涩味。某处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婉转地低鸣着。就在这一派闲适的田园风光中,我远远地眺望,看见地平线那里出现了一个缓缓移动的黑点。我闭上眼睛,黑点就变成了一个秀美无比的女子轮廓。我合上书页,沉浸在那种氛围中。

  她会是谁呢?

  施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将有事发生。白猫已在婚礼最混乱的时候逃散,现在惟一能拯救这一灾难性事件的人,或称可导致事件改变的线索,将在本文的某一章节出现。
  我带着疑惑又翻开了那本书。可这次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情景重现。我只好躺下,在睡眠中继续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我在下半夜的整理过程中,找到了一些依稀的碎片记忆:那位在婚礼中飘走的新娘,身形竟酷似那由黑点转化的女人轮廓。莫非是同一个人?

  窗台上有事。在那里,有奇怪的女子声音在啜泣。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11 13:19:02编辑过]


 Kakiro (2004-04-11 13:22: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期待完结。
没有随遇而安的习惯。
加油吧。等你写完了再来细看。
 bee (2004-04-11 13:2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我每天争取贴一些上来,已经写好了的:)
谢谢Kakiro的鼓励
 刺青の淡蓝 (2004-04-11 18:3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期待ing........
 action (2004-04-11 23:1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所有的男宾都睁着左眼,闭着右眼,而女宾恰恰相反。

非常有意思
 鱼三 (2004-04-12 12:2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bee如果转向写侦探小说 一定迷死人.
 bee (2004-04-12 19:3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三
  
  我睁开酸涩的双眼,昨夜那该死的窗台又搅得我一夜无眠。房间里积满沉淀的气味。我抓起笔,开始记录新的一天。新的故事还在前面等我,我得暂时忘记令我不快的章节。我完全沉浸在创造新境界的氛围中,不知道身后的门是何时悄悄地开启,更没注意越拖越近的巨大黑影。我只是突然感到心慌。

  如果新娘与梦中出现的影子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问题应该认真思考一下。我整个上午都忙碌于线索的整理中,越是深入下去,我就越感到事件的错综复杂。

  小海工作时极其投入。他没看见窗台正发生着一些变化。

  我猛地回转头。身后当然什么都没有。
  小海又重新回到工作状态中。

  他看不见我。我正是他苦苦思索寻找的人。此时我就在他旁边站着,而他却视而不见。不过我知道他快要成功了,他伏在桌上,他已找到了。是的,当他回头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透露出来的欣喜。他在梦中梦到了我。

  小海的窗台十分寂静,甚至风吹过,也带不出一丁点声音。

  我整理的过程大体上已有了眉目。施,白猫,那场荒唐的婚礼以及新娘和梦中的影子,都不过是一场梦。略值一提的是当地的民史档案里有这样一个记录:在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楼,当地最有钱的经商者在此曾举行过一次盛大的婚礼,而在那次几乎完美的婚礼进行到最高潮时(来宾人声鼎沸),宴会大厅因为客人太多而挤翻了一桌酒席,因此而引起的小小混乱,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新娘突然尖叫了一声,主持人脸色苍白地宣布婚宴结束。档案的记录到这里嘎然而止。
  有人敲门。我开门,施站在门外平静地说:你找到了事件最初的原型,甚至时间和地点都一清二楚,那为什么不深入调查下去呢?说完就意味深长地笑着消失了。
  我突然非常厌恶这个施。他只不过是我想象中的一个人物,还想来指挥我?
 bee (2004-04-13 16:4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四

  我漱了漱口,在白色的牙膏泡沫中,施一再以微小的形态出现,并反复对我说着同一句话:你忽略了窗台。我猛地拧开水龙头,施旋转着消失了。是的,我太注重事实的存在,被封死的记忆或那个窗台,却一直被我跳过,忽略。那么,在太阳下山之前,我决定打开它。

  小海用起子撬开了窗户的铁钉。锈蚀的窗护铁在不断施加的机械力冲击下丢盔弃甲。小海不得不一再停下手中的活儿,去扶住将倒的窗。房间因为窗户敞开的缘故而灌满了从外界吹进来的新鲜空气。风吹过窗,掠过圆形的沙发,最后犹犹豫豫地停在了洗手间的天花板上。

  他来了。他开启了尘封的记忆。这将是我第一次与他正式的见面。那场大雨下了三天,雨停的第一天,我就落脚在他的窗台上。我的名字叫小白。

  小海干得十分出色。小海几乎撬开了所有的铁钉。然后,哐的一声,窗户被取下,整个窗台带着一股潮湿的雨气出现在小海面前。

  窗外明亮的阳光使我瞬间失明。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睁开双眼。我说过,窗台积满了天上撒下的雨水,那场大雨使我不得不封死积水的窗台。现在水已快干,在窗台一角(那里堆满杂物,肮脏不堪)一个较低的水洼里,我看见一张被水浸泡得发白的相片。我走过去。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知道相片上是谁。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拾起软塌塌的相片。我感到阳光异乎寻常地猛烈,继而一阵眩晕。
 bee (2004-04-14 21:31: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五

  当我清醒后,我发现窗台不见了,我现在置身于上次那家咖啡屋里,柔和的音乐似仙乐一般飘来。我发现我手里拿着一张崭新的照片。我发现相片上有一位少女。我发现这少女瞬间与我脑海中那神秘女子的身形重合在一起。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看见施正坐在一张小桌旁,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秀美的少女。我感觉自己向那张桌子走过去,这一切源于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这很好。我回到书桌旁,用铅笔迅速记下刚才的情景,然后又重新回到咖啡屋。

  我是小白,你好。那位少女朝我甜甜一笑。

  施似乎还沉浸在与小白谈话的气氛中。施不安地望着我,好象怕我从他身边夺走小白。施咳嗽了一声。我感到很不好,想立即离开这里。临走时我故意恶作剧地吻了小白的额头。我发觉那里很凉。

  小海吻了与新娘身形神似的第一次谋面的陌生女子小白的额头,这一事件过后,小海的嘴唇一直冰凉着。
  小海病了。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半夜就已聚集起来的浓雾全都附着在树叶的表面,凝成大滴大滴的露珠,我叫它“树泪”。我用杯子接了好几杯这样的树泪。我每天早上这样做。我用树泪治疗我的病。每次当我喝它的时候,我都听见树叶在摇动。我想说的是,我用树泪治好了我的病,我的嘴唇不再冰凉。大滴大滴的树泪进入我的体内,使我发生了变化。

  实际上小海离家出走了一小时。在这短短的60分钟里,小海容光焕发。小海看上去就像一株刚晒完日光浴的向日葵。小海身上有一股植物的香味(你们可以嗅出是熏衣草吗?)。小海头发上沾着细碎的草籽儿。小海认为可以重新工作了。

  我拧亮台灯。纸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荧荧的光泽,这使我无法看清上面的字。我这样写着:一间屋子,有光从紧闭的窗棂之间的缝隙透出来。里面似乎有人在走动,太远,看不太清楚。我拉近视角,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娟。然后在我的想象中,房门打开,屋中人缓缓由黑暗中凸现出来。我看见雪花从天空撒下,分不出季节的虫鸣嘎然而止。我的衣襟被突起的大风吹起又落下,灰尘(非现实性的,非线性的)弥漫了一切。由此,终于见到了我笔下的新人物。在突起大风的那个她与我在小屋外邂逅的傍晚,她在距我3尺的地方站住,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叫我娟。
 bee (2004-04-16 0:31: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六

  我躺在床上,目送娟走出房间。我看见娟正向远方走去。娟越走越远,直至看过去成为一个黑点。我大脑一片空白,那远去的娟意味着什么呢?她的出现将为整个事件带来什么变化呢?

  我找到小白,闭门和她谈了娟的事。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小白看上去有些疲倦,然而在我将要结束这次谈话时,小白突然邀请我参观她家的后花园。本来我想推辞,但小白执意要我陪陪她。穿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推开有些年头的铁栅栏,花园呈现在我的眼前。不知何处飘出的异香使我有点神思恍惚。

  在遥远的边城一条撒满木棉花的街道上,娟满腹心事。在另一端,小海与小白正热烈地交谈着。在遥远的边城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娟又冷又饿,娟瑟瑟发抖。娟用颤抖的手打开随身带的包袱,娟看见一些东西。
  此时,小海正在小白的注视下,踮起脚尖去攀摘一朵罕见的大石榴花。小海几乎碰到了花的边缘。小海和小白全神贯注于这朵花,而娟正伸出手,从包袱里拿起一样东西。小海确实摘到了花。小海兴奋地叫着小白,小白!小海听不到小白的回答。小海发现小白不见了。相片从娟手里滑落,相片被风吹到了花园里,落在小海的脚旁。

  我拾起它。小白把微笑留在了上面,她的背后是一片火红火红的石榴园。

  好了,整个事件到此好歹有了一些眉目。小白和娟是一对孪生姐妹,两个人缺一不可,少谁都不行。那些模糊,崭新的相片我已全部收齐,现正放在盒子里,摆在我的床头柜上。我希望小白和娟能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我祝她们万事如意。

  小白和我并肩走着。我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过来的微热的体温。我打开激光唱机仓门,放进一张吉他唱片。我和小白走在四周飘满吉他那晶莹通透音符的小路上。我随着音乐打起了拍子,而小白几乎一直都哼着一支让人莫名感伤的曲子。我和小白笑着,唱着。我们彼此在现实与梦境中相识,相知,我们珍惜这种缘。小白情不自禁地大笑着,那种声音从一个层面滑到另一个层面,在我听来好象仙乐。我和小白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然后我向小白告别。写好最后一句离别伤心的话,合上书稿。小白说,再见,我说,好的。

  娟和我并肩走着。我能感觉到从娟身上传过来的微热的体温。我打开激光唱机仓门,放进一盘娟亲自挑选的唱片。我和娟走在四周飘满悦耳曲调的小路上。娟一直随着音乐节奏哼着一支让人难以忘怀的歌。我和娟笑着,唱着。我们彼此珍惜这份难得的缘。娟像小白一样情不自禁地大笑着,那种声音从一个层面滑到另一个层面,我想我永远无法忘记那种声音。我和娟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然后我回到我的书桌旁,在书稿上写完最后一个伤心的句子。我对娟说,再见。娟说,好的。
 Kakiro (2004-04-16 0:4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人物一个个出现.
名字增加。总觉得是很奇怪的题目。

我的理解力有问题?
 bee (2004-04-16 0:5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Kakiro,我们的理解力乃是建立在相互理解的基础之上的。
 bee (2004-04-23 21:51: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七

  以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小白和娟交替出现。每天傍晚,她们中的其中一个都会准时来敲我的房门。

  我迷上了老歌,那种调子一直深入到我心灵深处最敏感的部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不见小白和娟已有些时日了,我现在基本上无事可做。我写不出一个字。我在逃避什么?我以前做的大量工作是否已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那些终日飘荡在房间空气里的老歌一再勾起我对往事的追忆,尤其是那一对奇异的姐妹。我坐在屋中,书稿并未打开,笔躺在书桌上像一只冬眠着的小动物。我的直觉告诉我将会有一位重要人物来见我。我现在还需要什么呢?一杯摩卡咖啡抑或Man's talk?我的心情变得很糟,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也没有办法。我想立即见到小白和娟,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就看见小白和娟就坐在我的身旁,她们对我微笑,不时发出不易察觉的笑声,我顿时醒悟不用笔也能见我想见的人。我开始愉快地和她们交谈。我们一起回忆以前的美好时光。我们就这样谈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我醒来她们已不见,昨晚的经历像一场梦一样,在我脑海里留下一团轻轻的云雾。
 白夜 (2004-04-24 6:1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或许很想表达什么,或许什么也不想表达
文章如同一个魔方,变换着形态,玩弄着意识
 bee (2004-04-24 11:4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白夜,希望你能喜欢这种写法
 白夜 (2004-04-25 4:4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没有试图刻意去喜欢,但我既然能读下来就一定有吸引我的地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25 21:37:18编辑过]


 bee (2004-04-25 14:4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八

  我往家里赶。阳光灿烂的午后,空气中有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快到家时,我忽然觉得路旁的建筑有点不对劲,好象多了些什么。我惊讶地发现我的疑惑是对的:在学校与超市的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家从未见过的咖啡屋。我推门进去,在室内与室外截然不同的空气中站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我意外地遇见了施,更令我意外的是小白竟和施在一起。我迷糊了。我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我不可能在现实的时间和现实的地点遇见我虚构的人和物,我想我一定弄错了什么。我越想越害怕,我越害怕越想。我看见白猫在我身后伸出利爪。我终于明白了白猫的含义:它是施的打手,帮凶,同伙和战友。我被这种险境吓得没了主张。我奇怪地觉得天色越来越暗,可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我远远地看见娟向我跑来,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她手里拿着一束盛开的玫瑰。我在黑夜中双眼发光。我发现我的双脚越来越轻盈,我几乎是边跑边飞。我几乎真的飞了起来。我毫不费劲地摆脱了白猫,却看见娟在尘世里绝望的眼神。她扔掉玫瑰花,她哭着说:再见!短暂的痛苦后,一种巨大的恐惧拽住了我的心:我看见我正坐在家里的书桌旁,台灯亮着。我大声向那个我喊着,而那个我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我看见那个我丢下笔跑去开门,我已习惯了奇怪的事情,我看见那个我迎进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衣服,神态与语气都极似娟,她是小白。那个我热烈地和小白交谈着。那个我转身去倒开水。我厌恶地发现小白将头探出窗外,她干呕着。她看到了悬浮在空中的我,然后又回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在房间里的我。我静侯事态的发展。我发现小白如前几次一样很快不见了,那个我关掉台灯,房间里一片漆黑。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半个脸,乳白色的雾(还记得树泪吗?)从树林里漫出来,我回到床上,感觉很累很累。我在心里数到1000,然后顺势沉如静谧的睡眠之湖底。
 bee (2004-04-25 14:4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九

  娟扔了玫瑰花。娟气得发狂。娟在心里说,把那个叫小海的从窗户扔出去。娟掏出打火机,相片。打火机橘红色的火苗点燃了相片,空气中慢慢飘起了一股烧荒草的气味。小海的床头柜上有道火光一闪而过。小海在梦中所见到的是:那座50年前最豪华的酒楼举行的盛大婚宴进行到最高潮时,因嫉妒姐姐小白与自己的梦中情人--施结婚的妹妹娟,趁酒客挤翻桌子而引起的小小混乱,悄悄点燃了姐姐小白华丽的婚纱,虽然火被大家及时扑灭,但妹妹娟的所作所为给姐姐的打击是巨大而无情的。姐姐小白受了刺激,住进了精神病院,娟也被家人以“叛逆者”的罪名赶出了家族,与她相伴的只有她心爱的白猫。施自小白精神失常约半个月后神秘失踪。

  现在我面临这样一种情形:当我试图回避某人时,另一个人就会带着他的故事悄然而至。这其中固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但大致上来说,现在可以把施及娟,白猫都回避掉,把他们关进我记忆最深处那个盒子里。我打开书页,用铅笔记下这几个名字:施,白猫,娟,然后用橡皮擦很重地擦掉他们。我在干这件事的时候心情异常愉快。不知是此时的灯光昏暗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我感觉全身都很放松。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那些被我擦掉的名字从纸面上冉冉升空,他们以各自具有的表象在我视野范围内短暂地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慢消失。他们掉头就走,行走如飞,我甚至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深夜11点57分,我洁白的书页因少了这么多朋友而略显寂寞。我逐一关上门和窗户,因为它们刚被那些飘走的名字推开还未关拢。明天,小白会来吗?
 白夜 (2004-04-25 21:41: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提前给自己放了5。1大假,持续关注--名字ing~~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27 7:43:5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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