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lour。是小哑给起的英文名。
velour。舌头轻轻打个旋儿。一个轮回。
我坐在这里。像离开之前那样。
ESCAPE。然后又回到最初。完好如初。
一切被我掩盖得如此巧妙。像从未发生过。
如果这样可以使everything goes well。那么就让我一直保持缄默。
1。意外
一个意外。突袭我。突袭成功。
他们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幸福。
他们说。幸福就是你期待的事物实现的过程。
可是亲。我们是否清楚我们期待的是什么。我们长久的在黑暗中挣扎的是不知道我们到底期待的是什么。凌晨的时候小哑的句子刺痛我。
银泪亦说。亲。你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子。
我知道什么都不能拯救。我知道什么都不值得期待。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出现。并给我以安慰。
我是知道的。
M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是一年以后的见面。彼此都有改变。我知道是我改变更多。
记得两人坐在深夜的广场上M的说话。
他说。你为何要把自己深藏起来。
他说。我不知道这一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变得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
他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到以前的骄傲。
是的。我记得。并且有小小的感动。因很久没有男人跟我这样的讲话。所以一直记得。
做一整天没心没肺的孩子。牵手拥抱亲吻。在闹市区闲逛。阳光真好。好得让我忘记我自己。
M。我尝试过。做简单的女子。有单纯的情感。
但是真的不成。我做不到心甘情愿。在时间的灰烬里。我的心是一个空白。容不下任何。
M。离我远些再远些。这样游戏我可以一个人一直把它玩下去。可你不能。
谢谢你。陪我把这支舞跳完。然后你离开。Don't say goodbye。
2。出走。
计划已久的出走。不是成都。不是桂林。是西安。
16个小时的慢车。几乎每个小站都停靠。一直处在提速减速的颠簸摇晃之中。向西。向西。向西。直到气候干燥空气凛冽起来。不知谁开的窗忘记关。冷风吹进来。头痛得要裂开。
凌晨3点醒来的时候再也睡不着。右手抚摸M的玉。它无言。我亦无言。
点一支烟看路过的一个个小站。简陋的月台。昏黄的灯如渴睡人的眼。不知名的站名在夜色中透出威胁的寒意。我强压自己随时跳下车的可能性。
早晨7点抵达。穿黑色棉外套。厚仔裤。牛筋底皮鞋。系长围巾。戴白色棒球帽和黑框眼镜。只涂薄薄一层唇油。把自己打扮成彻底的little boy。
背沉重的背囊出站。不理会围上来的各种生意人。前一天定下南门附近的书院青年旅舍。按前台的小姐教给我的路线图。花1块钱坐火车站对面的603路车到南门下。等车的时候给了一个年老的乞丐1块硬币。谁能想象这是我到西安花掉的第一笔钱。下车走到城墙右转。摸着老城墙走不到50米就看到书院旅舍的大门。
整理一大堆东西。换薄一些的converse罩衫。仍背着减重以后的背囊出门。在大堂看到一只白色的猫。门口有一些洋人。
天气时好时坏。临近中午竟然下起毛毛雨。行走。行走。南大街。北大街。东大街。西大街。西安有很宽的马路。一路走过来。一双脚渐渐生出抱怨。
傍晚的时候去看钟楼鼓楼。还有附近的清真大寺。华灯初上。空气透出微微寒意。一个人裹紧大衣坐在鼓楼旁边的小广场。身后穿过鼓楼就是清真一条街。那么多的人。各地的方言有的我明白有的不明白。那一刻我感觉深陷。
KFC coffee里。人造光。JAZZ的暧昧。侍应生公式般的笑。一份Double espresso的温暖。出门的时候左手夹一支刚点的Sobranie。走在路上一支接一支似乎没有尽头。烟盒空掉。在避风塘隔壁的小店买一瓶水和一包Mild seven。
同屋的女孩来自上海。似乎跟男朋友一起来。有很短的头发。却没有很多对话。通常我洗完澡后她已入睡。然后我开床灯。听一张Mojave 3。看一章《红楼梦》。等头发半干再睡下。
清晨起床身体因某个姿势而僵硬酸痛。天蒙蒙亮。楼下的猫叫个不停。同屋的女孩已经出门。天气转晴。走路的时候放许巍的CD。故乡。那一年。我的秋天。我思念的城市。
步行去小雁塔。一路上经过大学区。看年轻孩子脸上流转的眉眼和轻巧的笑容。小雁塔给我出奇的失望。破败不堪的残景。塔内窄小陡峭的楼梯。年久失修。坐在塔下的石阶上抽一支烟。不言。然后离开。
乘Bus去大雁塔。在下车的附近买南瓜饼做午饭。走很长的路才看到正门。崭新的大门和广场与古旧的塔身产生强烈的落差。使人非常莫名其妙。据说还要修一个更大的广场。不远处有工地。装载大车一路狂奔。坐在广场看老人放风筝看很久。路旁叫栾树的树掉很多叶子。落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
午后在粉巷。一家叫Time的店里。很冷清。拿一张Mazzy star叫侍应生放。坐二楼靠窗的位子。几乎要相信时间的停滞。就可以一直这样慵懒的继续。原谅了他们家esperesso有股雀巢的味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整条巷子开始有人气。所以离开。
南大街。霓虹映影。歌舞升平。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份错乱的西安。新与旧的冲突给了它一张不土不洋的脸。面对这张脸。我已学会没有语言。
人流如织。寂静喧嚣。亦与我无关。你可知道越是繁盛越是落寞。
我的手指冰凉。我的眼神干涩。大街上黑与白都不是我的分身。
这是一个拥挤的空城。这是一场空虚的盛筵。
这是我不可言说的隐秘。
3。其他
流年已逝。那些交错在指缝间的气味和光线。渐行渐远。
一年或者一光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点与点的距离那般脆弱。弹指也就一挥间。
一周晴朗。一周阴雨。都有很大风。皮肤缺水变得干燥起来。手腕日益细瘦下去。吃苹果吃到想吐。丢掉一只银耳圈。配一副墨绿色框眼镜。在寝室里用一个夹子把头发挽起来。穿薄棉布睡裙。趿着木屐走来走去游魂一般。站在天台抽烟。夹着烟的手指冷到麻木微微地颤。
她们说我挽着头发戴眼镜的样子很像吴芳。那个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女人。只是不知自己是否也会有另一个朗朗的替身。
怀疑有轻度的抑郁。任何时候都可以落泪。与难过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掉眼泪。这样很好。这亦是一种释放。
狼狼说。你要在很多次后才知道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是不能要的。
可是狼狼。我想我等不到很多次了。我的心它已经越来越冷。它看到的表象越来越接近本质。它使我越来越可耻的清醒。
是的我们都是如此清醒。遥见时光的交界。
[em10][em10][em1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