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里,一身的疲倦,突然接到了Joay打来的电话。难道是佛祖听到了我的祈祷?电话里,Joay懒懒得抱怨假期的无聊,问我有没有什么安排。她觉得无聊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我啊!激动之余,我建议一起去梅园,虽然5。1去梅园有点奇怪,可是那里面环境还算优美,大家聊天应该很愉快的。她也很赞成我的建议,但是她说更喜欢一群人一起出去玩。好奇怪的爱好,我心里暗自抱怨。不过,问题不大,转念一想,最多4人约会拉。“那你叫木月一起来吧,我去叫猫,觉得怎么样?我先打个电话给猫,如果他没有事情的话,我再打给你吧。”虽然猫和木月纯粹是朋友关系,可是猫和我是死党,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顺利骗开木月的。算盘打定。
被我动之以情,示之以利,猫答应牺牲睡眠陪我。我兴冲冲地回电话给Joay。她那边也很顺利地约到了人。我们顺着话题往下聊,聊到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比较适合做朋友啊?”电话的那端突然传来这句话。
我好像又回到了初三的一个下着雨的中午,送她回去的时候,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正在逐步稳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句话,连一个字都没有改过。当时我装潇洒地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朋友拉。那句轻易的同意换来的是长达两年的落魄沮丧。时空交错,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我们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对方。”我小心的选择着字眼。
“嗯,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你觉得呢?”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好吧”我苍白的回答着。又聊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了兴致,约好第二天的时间,便收线了。呆坐了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了猫,问他我该怎么办。我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丝毫没有头绪。猫冷静地劝我,明天勇敢地去面对她,和她好好地说,要争取。我完全没有理解他说的意思,他的话只是进入了我的耳朵而已。我只是随便找人说话而已,我只是不敢冷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慌乱的一夜,我居然没有失眠很快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8点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约好的是9点在公园门口的汽车站见。公园里我家骑车只要20分钟,不想迟到,于是8点半打算出门。一边收拾一边想到这是最后的约会,绝望的感觉侵袭着我的心。恐惧使我浑身发抖,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随手撕了一页纸,提笔就写,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一切的感情自己喷泄在了纸上。大概有500多字吧,只用了15分钟,纸的最后我这样写道:天哪,我不能失去你! 这是最后的一句话,现在想来,完全是绝望的心的呼喊。我把便条折叠好放入了《后来》那张CD里面飞似地出了门。沿路的汽车纷纷在我身边往后退去,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我就到了公园对面的汽车站。猫已经在那里了。一会儿木月和我的公主也到了。看着她们从车站的扬灰中走来,她穿的是类似古装的衣服。我一直以为那是戏台上穿的,蓝色的印花布,水乡姑娘的式样,古装的衣领和排扣,放宽了的袖口和裤管,只要看过舞台上的和水乡姑娘有关的民族舞,就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样子。她像一只蓝色的蝴蝶在翩翩而来,却不再属于我了。
我们穿过马路来到了公园门口,我忽然警觉自己把CD忘在了自行车的前筐里。我说了声等等,转身窜向马路。到现在为止,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脑子里完全只有那张CD,根本没有想到这是汽车总站旁的马路。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前跑,周围的汽车在我眼里都是静止的,即使有汽车来了也毫不理会。还好CD静静的躺在那里,等我转身再过马路的时候,看着眼前穿流的车辆,我才暗自后怕。喘着气把CD递给她,只是说了声还好还在。
那天上午,我完全不在状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喊累,自己都莫名其妙。气氛尴尬,大家都只是在走来走去的,还好猫的口才出众,一切都是他在导演,有他的救场,我们勉强算是完成了约会。出园的时候猫很生气的小声对我说:“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只是喊累,话也不会说,我要是Joay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中午大家一吃了顿便饭,便分手了。我和她没有单独说一句话。那张便条花尽了我的心力,骑车和过马路耗尽了我的体力,心力憔悴,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希望能逃出这扬着灰尘的森林。
“猫,陪我骑车到处逛逛吧。”
下午太阳完全出来了,我们顺着马路往城外走,路过一个田边,一根水管斜斜的竖在那里。我走过去,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从头顶往下浇,清凉多了。“猫,陪我去鹿山吧,我们骑快点,四小时可以来回了。”猫的确是好兄弟,他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两天两游鹿山。两旁的景致还很熟悉啊`~~~~~~~~ 路过鹿山中学,看见操场上有人踢球,有人打篮球。于是闯了进去,我们的球技不管在什么高中里都是上上人选了,各自露了一手后,他们心服口服的让我们加入了。算他们倒霉,碰到了那样状态的我,守门员接我的怒射脱手,被打出了鼻血。看着他衣服上的点点血迹,酣畅淋漓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当晚回到家,我完全疲倦了,目的达到,任何的心思都不能战胜疲倦的心。我轻飘飘地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抱着吉他一遍一遍的弹“后来”。弹断高音弦。暴虐的把
次高音的那根往高音调,又把它蹦断。这时电话响了,拿起来,居然是她。
“孟波,我看到你夹在CD里的那张纸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点涩涩的。
“那你想说什么呢?那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听筒里传出悉悉嗦嗦的声音,我听见她小声地把我的话复述给了旁边的人听。她好像在和谁商量。
“你旁边有人?”我怀疑地问道。
“没有人啦”她答道,“恩,这样好了,你就当我前天晚上的话没有说过,我们还是那样好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笑了呢?”我的心紧紧的,瞬间我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哀乐的权力.踩着虹过山涧,在失去重心看到现实的时候,会以怎样的心情去看待那做虹桥呢?
“我想,是的吧.”好矜持的声音.
随便聊了点什么,该说再见的时候,我加了一句:“顺便告诉你,你的军师好象不是很好哦。”
挂掉后,我无力地躺在床上。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一切如是观。我现在是不是算又找回幸福了呢,爱情是什么呢,有什么特质呢?不是说爱情是火热的吗?为什么我除了被灼伤以外,心是凉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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