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昨晚又梦到了“黑店姐妹花”。
当我意识清晰时，我已在陌生的巷中穿行不止。说不上有明确的
目的，或者说漫无目的亦无不可。周边全是清一色七层楼长方体建筑，
窗户外头一律固定着明晃晃的铝合金架子。一楼大多是店面，店门大
敞特开，然而全然不见店主身影。我便在这样的店门们前一闪而过。
速度固然快得可以，“全无目的”这点更使我得以毫无羁顾一往直前。
如此般冒然转过三个街角行至第四条不知名的小巷中时，我碰到
了黑店姐妹花。
倒不是说两姐妹就并排站在路口等着我一头撞上去什么的。其实
我也并非第一眼就见到的她们。第一眼见到的乃是巷口一块店铺招牌。
漆成红色的板上用黑色的墨龙飞凤舞般写着：出售飞行棋。观其架势，
约略此地有售这种东西的大概仅此一家。“如此，总该买副飞行棋吧？”
“……”。立在店门前思考了大约45秒钟后，我决定入店。
绕过一人半高的货架后，便见一位女孩卧于躺椅之上。姑娘大约
十七、八岁，下身一条时下正流行的水洗牛仔裤，上身宽大的体恤上
印有SNOOPY的形象，脚上是一双CONVERSE帆布鞋。皮肤甚是白皙，拉
直又染成红褐色的长发随意散在胸前。大概生意清淡的缘故，躺椅上
这位理应是售货员的姑娘竟睡起懒觉来。
正当我一时犹豫不定不知该作罢出店还是该唤醒姑娘时，从里间
又出来了一位女孩。服装跟躺椅上的那位一摸一样，面貌也甚为相象，
只是头发染成了黄色而非红褐色。年纪也似乎大上一两岁。至此我才
恍然大悟：也罢，也罢。竟又遇上这对“黑店姐妹花”！
以前也曾如此般和这对姐妹花有过几次莫名其妙的遭遇。具体什
么时候是初次相逢倒已记不甚贴切。总之“遇见她们”这点就我而言
并非什么值得欢呼雀跃之事。不够地道的讲，甚至可划入坏事的范畴。
今日相见，显然她们对我亦甚有印象。“哎呦，好久不见！”姐
姐一见我便笑靥如花。虽则说是“好久不见”，然而神情全无一丝讶
异。“嗳，嗳。你怎么又睡着啦！快起来……快起来。”姐姐显是对
此情形已习以为常，虽是催促，却并不觉得不耐烦。在姐姐推了四下
之后，妹妹终于睡眼惺忪地从椅上坐起。睁眼一见我，“诶。你可来
了。”
由此莫名其妙的话语，奇特之旅就此开始。
“让你久等了吧？”妹妹边说边整理头发。
“瞧你说的！还不是因为你睡着了。”姐姐以姐姐式的口气训斥。
“……，……”
“你看，人家都没说什么嘛！”妹妹抬头，下巴朝我站立的方向
扬了下。这个“人家”大概是指我。
“得了得了，人家懒得和你这个小女孩计较。”这个“人家”指
谁，我则无从判断。
“呃……请问……”
“你是想买飞行棋是吧？”妹妹已抢走话音。
“飞行棋是无论如何不能卖给你的。倒不是说没有了什么的。其
他人来无论想买多少都有供货。唯独你不行。没有什么确切的原因，
只是我们知道飞行棋是绝对不能卖给你的！”姐姐以不由分说的语气
补充道。
“不过我们可以陪你下飞行棋呀！”妹妹的神情甚是期盼。
“嗯。只要你喜欢，下多少盘都没问题。”
“……”
哎。算了算了。遇上她们姐妹俩，还是什么都依着她们为好。
“好吧。反正我也正不知该做什么，那就下飞行棋吧。”
于是，在一间陌生的小店，我和一对莫名的姐妹下棋不止。
（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2-23 12:32: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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