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周围徘徊着一群凌乱的声音。我独自默守着鸟鸣的尸体。鸟鸣死了,这是个无法回绝的事实。我试着融入其他声音,无疑是徒劳的。
我的身边没有“灵魂”,只有“声音”“肉体”和“行动”。鸟鸣是一个声音,但我常怀疑她是有灵魂的,因为我常察觉到那浅显的悲伤与喜悦。但这无疑是一种错觉,因为我的身边没有“灵魂”。
上天让鸟鸣离开了我的身边,却又为我带来的船的汽笛。汽笛和鸟鸣虽然是迥异两种性格,但我仍感觉她们是有灵魂的。比起鸟鸣的高尚和自我确定,汽笛更带有一种淳朴温婉的气质,有意无意的一点一点平抚我心里滴血的空洞。常听她悠远的低吟:一切会好的……
汽笛经常在夕阳里微笑,让人觉得温暖。夜色取代暮色的时候,我常想,有一天,汽笛会不会也离我而去,那样我将一无所有,包括本身的宁静。那时上天还会给我安排什么?一具“肉体”吗?“肉体”那东西,不过是一具死了灵魂的躯壳。或许我也算一具“肉体”吧,但躯壳里残存了一丝灵魂挣扎-绝望-离去的痕迹,鲜血淋淋的。因此,我便无法与其他肉体沟通。我不知道肉体和肉体是怎样沟通的,但他们有时看起来会很快乐。
不管是声音还是肉体,他们都是被行动控制着的。没有人见过“行动”的真面目,或许他就藏在某一个肉体里或某一个声音里,操控着每一具肉体发出每一种声音。我想他应该是骄傲的,这操控者。但不管是声音、肉体还是行动,他们渴望的,无疑是拥有一个灵魂……
如果拥有一个灵魂,该多好啊……
2003-6-5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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