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eam
心中的隐秘
隐秘的伤口
伤口的疼痛
疼痛的尖叫声
我放声尖叫
在血色的黄昏
在清冷的黎明
在我得不到的永生里
——题记
我不知道现是几点。从我醒来开始，窗外的天空就一直是水灰色的，那种足以让你窒息的灰，有着灰尘般的滞重感。
我伸出光溜溜的胳膊，在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支520。灼热的肌肤与冰冷的空气碰触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我清楚地听见轻微的撕裂声。罢了，罢了。
隐藏了多时的伤口在这个不知所云的冬日再一次流血。
是必然吧。我这样安慰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一次，我能相信多久。
烟，缓缓地上升。缓慢得让人起疑。我用力地谋杀了它，然后猛地直起身，套上那件过于宽大的黑毛衣。消极逃避只会让事情更糟，这是我这两天才发现的真理。
在黑洞洞的床底下好歹找出了失踪多日的闹钟，却发现它早已罢工多时。我烦躁地把它重新扔回床底。妈的……我忿忿地咬着牙床。罢了，罢了。
光着腿站在镜子前刷牙，心里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电话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妈的……我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抄起电话，没好声气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却传来乔柔和的女中音。
“夭儿么？我是乔。”
“唔。”
“做什么呢？”
“刷牙。”我老实回答。
“什么？！现在已经4点多了！你还在刷牙？”
已经4点多了？我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天空还是老样子，阴阳怪气的灰，与n个小时前无甚分别。
“………你还在听吗？”
我回过神来。“在听，什么事？”
“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着实把我骇了一跳。“你哪里有听我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买了寿司，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哦。那么，谢谢了。”
半个小时以后，乔出现在我家楼底。
“夭儿！”
我朝窗外探出头。
“我就不上来了。你下来拿一下吧。”
我赶紧穿上牛仔裤，跑下楼。
“拿着。趁热吃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又道了声谢。
乔笑到：“和我不用那么客气。”
我看着她，也笑。
我喜欢乔，很早以前就喜欢。但同样在很早以前我就悲哀地发现，我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不同世界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知己的。我只是在特定的时候需要她的温暖，只不过如此而已。
罢了，罢了。
乔是我大学时的室友。
学传媒的女生多少都有些性格古怪。我自己是从小古怪惯的，所以见怪不怪。可乔却离奇得温柔乖巧。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劝我早起早睡，戒酒戒烟。
我一直很好奇，她究竟是在何种环境里长大的，莫非是月球？
但惟其如此，在她面前我从不点烟，也从不说谎，虽然诚实从来不是我的美德。
毕业后，我们都留在了这个北方城市，彼此维持着联系，即便这一点联系也是她努力的结果。我从来不会想起给她打电话，不是因为不喜欢她，只是不习惯主动与人交往。常常会出现交流障碍，我和外界，所以，和人打交道的事我是能避免就避免，但遗憾的是，这使我的交流障碍越发严重起来。消极逃避只能让事情更糟，我说过这是真理。
我这辈子喜欢过的第二个人，是莫。
可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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