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
 笠原may (2003-01-25 21:3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c u,Mr.Osuka’我微点下颌,目睹这位日本人走入关卡。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送走了他------这位公司的老客户。一月中旬,大多数国家都过完了新年,正儿八劲的投入到工作状态,进出口业务顿时在中国传统年关闹忙的不亦乐乎,以至于在大年初一还得在机场大厅履行工作职责。Osuka完全走出视野后,怔怔的站在那里发呆,与其说是发呆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往下的定位。父母早在大年夜就去了亲戚家,原先的出游计划也被osuka的来访弄的身首异处。坐上机场4号线,整个车厢里只有我和司机两个人,眼望窗外,想着osuka这个一副典型日本人摸样的中年人。虽说同是亚洲人,日本人却完全可以从人堆里过滤出来,并非对这个民族有任何称其为好感的感觉,但他们的确有外貌和行为上的特征。年过半百,小个,很精神,同其并肩会觉得自己未免过于高大,何必一个劲的疯长来着,吃了发酵粉不成?此种怀疑带来的不好意思,在初次见面时不大不小的造成了一种心理障碍。他说的英语很中我的意,慢且逐字逐句,咬字很硬,让我这个新手缓解了很多压力。

铃声响起,按‘接通’键,传来一阵喧闹背景音,是M。
‘喂,上次我大骂特骂的哪个咖啡牌子叫什么来着?’
‘麦斯威儿’
‘ok,这回可不买了,糟糕透了,换个试试……‘超级’这个牌子怎么样……‘
‘速溶的都大同小异’
‘ok,ok 在干吗呢’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
‘有打算?’
‘正在想’
‘正好,过来喝爱尔兰咖啡吧,一个兄弟回国给我的礼物,威士忌地道着呢!’
‘速溶咖啡对威士忌?’、
‘so what~~~’
‘得得’

收线后,巴士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司机破口大骂横穿马路、胆大包天的狗。把驾驶当作职业的司机总是易怒的很,不过这并无大碍,急速的刹车让我意识到自己始终在微笑,想着当时的表情铁定看起来easy-going,‘也好’心理顿时有了往下的打算。
在MC里吃了晚饭,M要了一个猪柳蛋一大杯可乐外加一大包薯条,我要了一个双层吉士,一小杯草莓奶昔。几乎每次与M吃饭都是在这类快餐店。按他的话‘吃了不至于拉肚子,且价钱还算公道’,面对一个拒绝路边小吃又觉正儿八经去饭店价钱过高的人来说,确也没有其他地点作为反驳。M托着盘,我手拿着在我看来未免过于粗壮的大杯可乐,(放在盘中容易跌落)尾随着M并肩落座在临窗的高脚椅上。打开包装,吃着还算中意的汉堡,脚随着心情不由荡漾起来,脚尖不时碰到他的脚跟,回想到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并肩坐来着,毫无例外。比起面对面的‘面谈’还是这样更让人放松些吧。

身旁的M,半年前遇见时,以其特有的自我意识吸引着我。虽说与大多数男士一样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但就其残缺口来说,还是很合我意的。同样发出的球,他既不慌慌张张的去迎接也不漠然的毫不理睬,只是会在球落地后,摆出一大堆根由向你解释,不论你是否向其询问。

我们时常见面,场所无外乎快餐店、书店或他家。单纯聊天,从中午聊到黄昏,从陌生聊到熟识。有时候自己会心血来潮的很想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上去,深吸一口属于他单独个体的味道。是否能将这味道留在记忆中不能肯定,但想法从未实践,这点导师千正万确。还缺写什么,这点完全可以体会的到~~~事物性、不经意的牵手到是有过,但那里面不包含一丝感情,即使自我意识有些膨胀也纯粹单方面的。看着M的时候,希奇古怪的念头层出不穷,是想象力的极大化。约会(先称其为约会)前期高兴莫名,而约会本身除了这两个字稍显暧昧外,可以说是地道的,换个角度也是无聊的。当然是锄去聊天这个过程。与其来往,我时常表现的有些小心翼翼。这对我来说很难得,不但不喜欢小心翼翼的人也不喜欢自己小心翼翼,为此委实懊恼了一段时间。很认真的重审了一边过程,把喜欢和不喜欢放在左右手上掂量,没什么决定性的结论,姑且保持原状!至从下此决心后,来往便更密切了,许是对方也感觉到了,我自我精神状态的放松或者说是调整,由这点来说他未免贪心了些。

M常用‘英俊潇洒’等字眼来形容自己,我从来未有同感,但其身上确有某种魅力到也是真。在相识的人群里他可谓有头有脸,时常被提起,可谁也不曾想到,我会坐在他的家中与其共享一瓶美酒,就象现在(生活的确有不可思议的地方)。M很挑剔的选择着杯子和水,可对咖啡本身却置之不理,大勺大勺的把速溶咖啡从瓶里舀出,然后不无得意的捧出凝结兄弟情谊的威士忌-------几乎见底。
‘嘿嘿,昨晚和兄弟你一杯我一杯的竟然差点喝光’
‘至少还有一点‘
M试探性的望了我一眼,由于戴着眼镜,没法从眼睛中发现可用来描述形容的东西。
喝了他调制的爱尔兰咖啡,没什么可以拿来表扬的东西,觉得不如把两者区分开,也就是说咖啡即咖啡,威士忌即威士忌。
‘单独尝尝威士忌,可行?’
‘sure’
虽说对酒没什么过于讲究的地方,事实也不曾讲究,但还是觉得单品威士忌来的地道的多。房间里仅靠窗口射进的光线照明,M背着光,偌大的厅里我直盯盯的抓住一盆高大的盆栽植物,力图抓些实感。恐怕是一个月未见的缘故,其间也算发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好比我辞职,新工作;他与女友分手 准备出国。分手这挡子事对其根本没有什么称的上影响的影响,如同旅行回来说声‘我回来了’甚至这句话都无需说只管回来就是,不回来去哪?

咖啡喝完,M接了个事物性的电话内容多少可以判断,可还是有些无所事事,顺手拿起一叠便签纸,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串数字、还有一组圆圈;下面几页都是些断断续续的字;再后面是一封信,准确的说是一封信的草稿。这世上还真有写信打草稿的家伙,就象M惊讶于我从不喝可乐一样我对他的这个习惯也抱以少见多怪的惊讶。从内容看来,是一份写给我的信。一个月前的那封信。地址写的残缺不全,竟也能安然躺到我家信箱,让我不免对邮局这个场所心生好感。

整封信洋洋洒洒占满三页,第一页说明长久不写信对这个书写状态的陌生及怀念曾每日写信的日子并解释笔头过粗的原因。第二页说‘有件事要说’并详细说明,详细的让我差点忘记这是一件正在叙述的事情。第三页,事情所引发的感慨,最后再次解释好久不写的生疏所带来的滔滔不绝。可谓首尾呼应。

于其说是封回信(形式上的),不如说是日记的变形。M一直都有一本写满信不曾寄出也不打算寄出的笔记本。看完,合上,放回原处。作为意识的主宰的‘我’,觉得身上的某两根触须被切除了(如果我是一条虫的话),以后是否会再长出来,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一只被切除触须的虫,这点确有实感,用手摸摸,没了!一棵盆栽变成了一个,类似这样的转变。这不同于卫斯理的‘第二种人‘是由植物变成人,不是植物人。
‘假期里打算干吗?’M终于放下话筒面对我发问。
‘过一个于世隔绝的春节’
‘于世隔绝?!’M哈哈大笑起来,‘纯理论也许可行,操作上有些难度。心血来潮吧?‘
是啊,以前曾心血来潮想和你来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如果这次也算心血来的话潮决不同于前者。它将万万全全由我操作。我在脑中想着这些,然后说‘算是吧’。

坐在地铁上,少见的人员稀疏。站点一个一个的移,想哼首歌来着,可怎么也找不到调,总是在2句后便半途而废。看来自己不具有哼歌的天赋呀,呵呵 想到这点丝毫没有不快,到是为‘于世隔绝的春节’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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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土苍绿 (2003-01-25 22:39: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有时候自己会心血来潮的很想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上去,深吸一口属于他单独个体的味道。是否能将这味道留在记忆中不能肯定,但想法从未实践,"
——这种对异性朋友的类似的感觉大都有过,却大都未必和情爱有关,奇怪呵。

羡慕着能完完全全由MAY自己操作的关于过年的“心血来潮”。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25 22:40:11编辑过]


 笠原may (2003-01-26 17:3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虚拟的结构 真实的感情

关于‘与世隔绝的春节’完全出自升的脑袋,这几天反复把这句话掂量着,属于这个意想的想象层出不穷,且每次都让人愉快

我说升~~~ MANY THANKS FOR YOUR ADV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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