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灯,浊酒,追忆翻腾着思绪,曾经或是失落。
夜里,突然从梦中醒来,燃了一支烟,烟圈袅袅的向上飘着,似乎是我还活着的一种根据,听的见时间流动的声音。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分明可以圆月下有几朵乌云掠过。戴上耳机,许巍的《那一年》——“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肯定会很美/那理想的世界就像一道光芒/在你心里闪耀着……你曾经拥有一些英雄的梦想/好象黑夜里面温暖的灯光/怎么没有了希望的力量/只能够挺胸勇往直前……”人总有过去,无论多少繁华胜景,都不会被岁月留到永远。沉湎与怀旧只会让人徘徊不前,并感叹韶华无情的流转,即使你真的到了那个蓦然回首的轮回,剩下的一抹骄傲的余辉就好了,不如忘记,不如归去!
……
如果可以讲出回忆的颜色,我想那一年应该是灰色的——灰色的天空,大地,人群,还有我灰色的眼睛和灰色的心情。出入北航,也有满腔雄心壮志,想在这座美丽的城市营造一片属于自己的田地。开学不久,环境的改变使我陷入困境。难以和天南海北的各个城市的同学交往,难以在短期内与大家融合。我选择了回避,走入自闭的怪圈,一时无法自拔。在那学期的前半段,我过着与从前看似一样的生活,大半也是为了捍卫“优秀生”的荣誉。父母打来电话,我告诉他们我很好,但对于与人相处的事,我绝口不提,只是在挂了电话后偷偷落泪。我每个周末都会去找高中同学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无助。渐渐和新同学有了接触,却发现这个系里的很多人都是高考撞车调配下来的,又有很多人在嘲笑我这个保送生的第一专业:随着未拿到优秀生奖学金的事发生,我厌倦了,我真的厌倦了!我讨厌别人嘲笑我的热情,我讨厌自己没能成为真正的优秀生。渐渐的逃课了,也不再学习了,成天出没在网吧和饭馆之间。由于生活的无味,我开始学会玩CS,在网吧沉沦到深夜才鸣金收兵!高数的其中考试,在事先获知试卷为前一年的考题的情况下,18分!我一直以为自己拥有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的头脑,学习是没有问题的。父母打来电话,我依然说很好,其中20分的卷子做了18分,不算很满意。但我并未意识到噩梦的开始。我只知道一个人一旦说了一个谎话,就必须编出更多的谎话来圆它。这个气球只会越吹越大,但后果,却没有人想过。12月初在学校里骑车,被后面的摩托车撞了,那人却冷冷的抛了一句:“乡巴佬!”走了。3天后,车在3号楼前被盗,我真的不想再上学了。唯一能坚持的事,大概就是每周至少去看一次我的高中同学。她,是我高中暗恋三年的女孩。当然我对她所说的也像对家人所说的一样,“我很好,像从前一样优秀,从来不逃课,学习很轻松。”但当我在北京的寒风中苦等了三个多钟头,只为了送给她一个圣诞礼物,却换来一句“你对我真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你是个好人!”我发现,这段感情,失败了。我真的变了,懒得不愿意上课!懒得不愿意看书!懒得不愿意离开大运村!懒得只能在网吧里完成三餐!我讨厌这里,讨厌这座城市——这座拥有她和她的梦想,曾经千心万苦只为了她才来到的城市。1月6日考完化学,便与好朋去了厦门给她女友过生日。12日急忙归来,送她上火车。13日开始,陪一个从江西过来看我的兄弟游玩。那段考期由于心情的沉闷,我放弃了最后一搏的机会。那时想: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学习,机会多的很,现在缺了以后补上来就可以了。打电话告诉父母,我依然过的很好,其末考的不错,名次居中。为了避免成绩单寄到家,也为了避开那个女孩,那个寒冷的严冬,我们没有回到魂牵梦绕的新疆,而逃到了一个我远离了16年却被称之为“故乡”的湖北。
期末成绩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挂了3门。开学的补考设在第4,5周。我傻到为自己找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好好补考,所以一个多月我几乎是没去上课。当然也并没有学习,而是去上网。我告诉聊天室的每一个人高中三年苦心经营的感情的结果却是绝交。我开始学会了在电话里敷衍父母,不提学习了,也不在乎是否一周和家里通次话了。三月末学校举办CS大赛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至少我认识了系里的一群朋友——和有个性和灵性的一群,只是也在某个迷宫里走着,却找不到出口!就这样,我天天在网吧为“比赛”作准。因为不想面对,最终高数补考我还是没有去。四月中旬,在我班未能拿上系里大班篮球冠军的那个中午,我逃了课,提了10瓶酒去找我的高中同学,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酒将尽,一言未发。我说我去一下洗手间,提着酒,靠在墙边慢慢的坐了下来。哭泣,惟有哭泣,无声的哭泣……朋友进来,来不及遮掩泪痕。举瓶,仰首,狂饮,松手,静看,落地,粉碎!和着眼泪的酒水的枯涩却还在嘴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和她就这样已绝交的形式分开,我不甘心!我以为,我还拥有篮球,拥有能让我真正快乐的东西,而今天,连它都让我如此心痛。我真的是输不起了,我输的好不甘心呀!我不甘心——”朋友真的很了解我,无言的离开,下楼买酒。就这样,让自己宣泄够了,走了出来,站起来时被地上的碎渣划破了手,痛吗?是哪里在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趁着酒未醒,下午剪去了留了一年的头发,理了个次光头,我想一切都重新开始。不敢再碰篮球了,怕自己喜欢上一样东西却又失去,更像是一种诅咒!如果是这样,我想我更愿意远远观望。在那段低潮期里,我开始躲父母的电话。“孩子,怎么了,你现在怎么了?你一定要知道,也一定要记住,你不是别人,你是xxx,没有人比你强,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快站起来,妈想你,但是你这样,是不配做个好儿子的,你在家时不是说要好好对我的吗?”“妈,在的我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会站起来的,妈——我也想你!”我就赶紧挂了电话,母亲,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以前从未跟我说这些,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终于还是在我挂了母亲的电话之后留了下来。我不知道那眼泪来自哪里,又会在哪里凝聚,形成大浪,将我击碎。五月初,她,已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女朋友!染了发,火红!并不是想要炫耀自己,只是心在流血要让自己看到。依旧是天天去网吧。但再也不与人聊天了,我要封闭内心,无力面对生活,不想被人看穿我分饰太平的生活。告诉朋友,哭泣只是想让自己知道一个人究竟可以多颓废,也不过如此。谁也没必要为我担心。这些话是我用来安慰人的,知道我想要什么的还是我自己。“如果真的可以换来于她的爱情,我愿付出我一半的生命!”这样的誓言太苍白了,这样说话很不现实,因为它永远无法兑现。五月,酒会出奇的多,朋友生日,去不去喝?一年一次,看得起你,怎能不去?朋友心情不爽,去不去喝?要不是拿你当朋友怎会叫你?出门在外当然是朋友互相照应了,哪能不去?朋友被叫到导办谈话,一脸凝重的归来,去不去喝?同是天涯沦落人,岂能不去?理由很多,到底还是怀着自己心事的,爱情已结束,三年多的感情付之流水,但那道心灵深处的伤痕,会在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成为午夜的梦魇将我击溃。六月属于世界杯,记忆中只做了两件事情:喝酒,赌球;赌球,喝酒。那两个月的课似乎是上了的,只为点名,出勤。六月中旬,进入考期.生活并没有收敛,只是知道该学习了,要最后一搏的。那以后的日子便是天天的通宵自习。越来越清晰的发现并验证,课不是一天落下的,也不能在一天补上。7月4日,在物理考场里我与重修的一个学长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考试结束后,班主任找我谈话。我如实的告诉她我一年的生活,种种问题,包括感情。班主
任一句:“你把学习摆在第几位了?”一语惊醒梦中人。10日,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被打乱了。一朋友因第二次考试作弊被抓而退学,在此之前半年已有一位朋友走了。喝吧,喝吧,我能还能做什么?喝吧,为他!不知怎么地,突然有朋友上前来紧握我的手,说:“狐狸,不能再退了,答应我,一定不要退学。我们这里的人谁都不能走!”以后的几天里,重复出现这种场面,我被认定了是下一个离开的。寒冷中的一丝温暖,才让人感到冷的可怕。酒,只有酒,才能解说我的心声。
带着一年挂了8门的成绩终于回到了家中,父亲为了迎接我的归来,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我,却不敢吃,因为我知道一年的颓废生活使我不配享受这些,惟有饮酒。喝了,……,吐了,吐出了我一年的苦涩——向父亲诉说。我哭了,这次是放声大哭。父亲却笑言,这是成长所付出的代价。但我知道,每一滴眼都是有理由的,不是为了曾经那样无聊的活着而后悔,只是为了已逝的青春而叹息。那一年,在我的泪水与父亲的笑声中逝去了。
……
告别前日的年少轻狂,那些辉煌;告别昨日的满肚愁肠,淡淡忧伤;今天我要抖擞翅膀,争取荣光!
其实一直想写些东西给自己,也许是为了那曾经偏激的爱情观,也许是为了那曾经太多哥们义气,也许是为了生命中曾有那样的一年,也许如父亲所说,为那成长的代价。一切却都难已成文。落在这张纸上的不带虚伪,没有做作。因为我不想敷衍别人,更不想敷衍自己。
(仅以此文献给已逝的青春和和我同样活着的人)
(这文章是我转的,看后,我的内心被扎了一下,混的日子似乎应该提前结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转此文,虽然文章长,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们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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