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
我侧过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我知道当这些云层中的雾气渐渐凝结成水珠,今年的第一场秋雨就要来临了。朋友们都三三两两结伴飞到南方温暖的地方过冬去了。现在剩下的唯独我一个。当我告诉他们在一次飞行中折断了我的翅膀,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哀伤望着我然后展开双翼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消失在云层背后。
带有寒意的秋风吹过树梢,将树上仅剩的几片黄叶无情地扫落在地面上。我的羽毛则被狠狠地扯起,裸露出光洁的背心。旋即,如钢针般的寒气漠然的刺入我的体内。我机械地抖动了一下身体,目光仍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也许在这个阴冷的秋日她不会出现在阳台,她的主人不会让她在寒风中受到些许伤害。但我依旧守候在这里,守候着她美丽的身姿和曼妙的歌声。
总以为她是快乐的,总以为锦衣玉食的她生活得一定很充足。她却告诉我她渴望自由,她不想在笼子这个方寸间的世界里生活,她希望有一方新的天地,她的翅膀能在阳光的照耀下穿过大山、掠过海洋。我说外面的天地虽然广阔,但我们却得为了生存而奋斗。她却说与其唯唯喏喏地生,不如畅畅快快的死。她不想为了生存而放弃她作为一只鸟类存在的本性。她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我的内心。也许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奈,即便是鸟儿也是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想她受到些许伤害,但我们一出生本就是在迎接伤害。
一滴水珠落在我的头上,接着又是一滴。终于,积聚已久的这场秋雨畅快淋漓地洒落到大地上。雨丝打湿了我的羽毛,将我仅存一点热量从我身上夺走。我瑟缩地站地枝头,守候着她的到来,以期能告诉她想知道的外面的世界的消息。我所能做的也仅剩下如此而已。我不知道在这寒冷的雨天我还能坚持多久,但我会竭力等下去——尽我所能,我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