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我们都会遇到许多的门,有部分,或者并不适合我们去打开……
数十小时前的那个凌晨三点多,在莫斯科那个文化宫歌剧院,部分被恐怖份子劫持的人质绝望地尝试夺门而出。或者,那就是一道他们不应该接近的大门——如果他们没有进门,他们就不是被劫持的人质;如果他们当时没有盲目外逃,他们可能不用面临现在的非死即伤……
事发十五小时之后,在我拉开洗手间的木门的一刻,我见到了站在门后的那个三年不见的人。我比那些人质幸运,因为我见到她不会意味着死亡;然而,这并不代表我在这一刻在这里打开这道门是件适合的事。没有做错,许多时其实也并不能肯定是对,何况有些事根本不能说是错是对……
第一眼见到她,在惊讶中其实我依然还有不确定,毕竟是在这个时候在这里。于是,我打算上前和她打招呼,去否认那个是她。我走前,留意到她的眼,当然还有她眼里的那种同样的惊讶和疑惑,于是明白眼前这个的确是她。曾经,我们是心灵相通的;现在,或者也是吧——至少她应该也认出了我……
既然已经确认,招呼已经可以省却;我们前后占着门,面对面一种沉默。三年前的她和我都和现在不一样,如果我们都没有变,我们不会在现在的时分在这种场所以这样的装束遇见。既然大家都变了,重逢还有意义吗?于是,我们向对方笑了笑;再之后,她进了洗手间,我回到了外面的过道……
再推错一道门,身体已经转出在停车场,惊走了门外侧面的一对男女。明显知道自己心不在焉,但我已经不能在乎。重逢破坏了回忆也勾起了回忆,正如白天的考试破坏了睡眠也牵起着睡眠。大厅里播的是REMIX过的beatls的yesterday,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之后没有在大厅见到她,说不定我也破坏了她的记忆。见不到她,其实也没有所谓,因为我很快已经不记得——我终于学会了遗忘……
已经不记得,今日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枪击案究竟死了多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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